時間一晃又過去數日。
這數日中,薑澄晝夜苦練,總算是將不滅金身初步練成,用一半功力鑄造護體金身,防禦之強當前非宗師上境不能破。
鳳舞九天也已經練到了第四層,可以同時幻化出四道幻影,身法不在墨鴉之下,薑澄如今的武功配置可以說毫無破綻。
功力精進,薑澄精神煥發,決定趁著大好的日光到外麵走一走,散散心。
剛剛出門,便看見不遠處的小徑上有一名黑衣男子朝自家茅屋緩緩走來。
身形高瘦,眼神淩厲,兩手各執一柄一尺來長的精鐵短刃,就像是猛獸的兩隻利爪,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目標撕成碎片。
他步履從容,看似不疾不徐,可每一步走出都跨越將近丈餘,身法超群。
黑衣男子來到了薑澄身前一丈之地,淩厲的目光如同兩道冷電射了過來。
薑澄毫不示弱,與之對視,細細打量並猜測這位不速之客是哪一路人馬。
黑衣男子問道:“薑澄?”
聲音沙啞,音色古怪,開口時就像兩塊粗糙的銅片互相摩擦,格外刺耳。
薑澄淡淡回道:“是我。”
笑了笑,戲謔道:“既是來殺我的,還請報上你的名號,讓我知道死的是誰?”
黑衣男子回道:“絕影。”
他說話總是這麼簡潔明快,說明他的人也不喜歡拖泥帶水,尤其是殺人時。
薑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倉促之間竟然想不起來,於是仔細的審視對方一遍,細細思索一番後總算想起他的來曆。
他是燕國王族雁春君麾下頭號殺手,專門負責替雁春君鏟除異己,殺人無數,凡是得罪過雁春君的很快就會消失在世上。
雁春君看上雪女,高漸離出手阻止,橋上一戰時竟然被此人一招給製服。
可惜在最後一戰時,天降大雨,無法完全發揮身法優勢,被高漸離反殺。
薑澄冷冷道:“你不好好待在燕國,現在卻跑到韓國的來招惹我,等我殺了你以後,一定會找雁春君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半月前,雁春君來韓都新鄭參加農家潛龍堂的易寶大會,絕影隨行保護。
姬無夜聽從蓑衣客的計策,親自出麵請雁春君幫忙試探,於是派出絕影。
絕影目光一凝,冷冷道:“沒有人敢在我麵前威脅君上,因為這樣會死!”
腳下輕輕一動,化作一道黑影閃過,瞬息間已來到薑澄的身後,兩隻短刃泛起兩道寒光自左右兩道方位向脖頸要害架去。
忽然。
他動作停了下來。
並非他想停下來,而是不得不停下。
兩柄短刃撞在了護體金身之上,如同撞上一堵銅牆鐵壁,再難前進半分。
絕影愕然,接著驚呼:“護體罡氣!以你先天上境的修為何來宗師手段?”
薑澄淡淡道:“井蛙不可語於海,夏蟲不可語於冰,你的速度再快也無法破我金身,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有能力殺了我們。”
當即使出了“震”字訣,金身狂震,一瞬間將絕影震退數丈,血氣翻湧。
不滅金身並非一味追求防禦的武功,也有反擊的手段,共分禦、震、爆、破四字訣,在絕對防禦下尋求反擊,一擊破敵。
絕影剛站穩腳步,正努力平複氣血,就見薑澄的身影一分為四撲了過來。
隻聽他說道:“你破不開我的金身,現在就連引以為傲的速度也被我徹底踩在腳下,前來殺我將是你此生最大的錯誤。”
真身與虛影交錯,虛實不定,以絕影先天上境的修為根本就無法分辨真假。
絕影兩支短刃交錯,舞起一團寒光,竟同時向撲來的四道身影發起猛攻。
在那片淩厲而寒冷的刀光裏,先後有三道身影如雲霧般消失,都是幻影。
薑澄的真身卻已經來到絕影的身後,全力一指點在他背心的要穴之上。
這廝倒也強橫,知道怎麼也躲不過,於是打定主意要和薑澄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