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大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白發少女是曾經夏家的大小姐。
人們討論著每日的最新八卦，夏宅失火早已被人遺忘。
夏茗野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把紫寶石捂在胸口，很明顯筱原霧的話給了她不少寬慰。
筱原霧跟著夏茗野的步子走，不急不緩，保持著一定距離。
雖然人不再迷茫，但想在短時間內消化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等人把思緒捋清才好繼續剩下的事。
兩人拐進一條街道，警戒線還沒有被撤除，人流量相較於前麵少了很多。
直接穿過警戒線，焦黑的建築在白雪中格外紮眼，夏茗野停下腳步目光不敢直視她曾經的家。
筱原霧站在夏茗野身後，沒有打擾，任由她發呆。
過了幾分鍾，夏茗野回頭看向筱原霧，鼻頭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天太冷還是憋過眼淚。
“走吧，進去看看。”
“嗯。”對於剛剛的事筱原霧沒有多問，夏茗野不說，去逼問反而會不好。
這不是夏茗野第一次來了，之前為了蹲複勘現場的警察也來過幾次，不過都沒蹲到，也沒敢進屋。
屋內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結構，發生火災時，房屋坍塌了不少地方。
後來警察以取證安全為由，在不影響現場的前提下動過一些地方。
至於到底有沒有影響現場，誰也不知道。
筱原霧走進別墅，嗅到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
漏進來的雪並不少，掩蓋了氣味的源頭，以至於無從查找。
見筱原霧眉頭緊皺，夏茗野也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空氣中被人摻雜了什麼東西，散發的氣味有些刺鼻。
兩人繞著別墅走了一圈，在一扇半開的門前停下。
“沒想到大小姐的鼻子還挺靈，”筱原霧手搭在門上，黑色的粉末被蹭掉，“這扇門後麵是什麼？”
“廚房。”
“廚房會有這樣刺鼻的味道？”
夏茗野不答，越過筱原霧推開門，門框上的雪帶著黑色粉末落下。
開門的一瞬間，兩人幾乎同時確定空氣中的是何物，門內的氣味算不上很濃，但十分有辨識度。
——是火藥味。
夏茗野鼻子的敏感程度天生就比大部分人強，突然變濃的刺激氣味讓她感到不適，用手捂住鼻子，“火藥味……”
筱原霧環視著廚房，“我要是沒記錯，警察給的回答是壁爐內外氣壓不穩吧？”
目前來看，那個警察對起火點沒有撒謊，廚房的燒焦程度比其他地方都要重，起火點應該就在這裏。
夏茗野盡量不用鼻子，微張著嘴小口呼吸，試圖適應鼻腔裏的刺痛。可偏偏是這刺痛又讓她回憶起那夜。
耳邊傳來響亮的爆炸聲，濃烈的火藥氣息鑽入鼻中。
“快跑啊，起火了！”
“茗野你快走！”
“大小姐咳咳……快走啊！”
“……”一片嘈雜。
所有聲音都混在一起，環繞在她耳邊。
她無法辨別聲音來源，隻覺得很吵，很刺耳，讓她揪心般的痛。
恍惚中，夏茗野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火藥味那天晚上也有，還不比現在淡！可是最近的注意力都被火災吸引，剛好忘記了這個違和的地方。
察覺到夏茗野的狀態不對，筱原霧顧不得右手上的灰，扶著夏茗野。
“還好嗎？”
借著筱原霧的力，夏茗野站直身，等意識稍作清醒，開口道：“沒事，隻是想起一件事，爆炸那天的巨響過後我也聞到了火藥味。”
“果然沒那麼簡單，什麼氣壓不穩，都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筱原霧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絲巾，疊成小方塊遞給夏茗野，“用這個捂著，我想去檢查一下壁爐，你要是撐不住可以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