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懸崖邊,冷風冽冽。
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冷了身也冷了心。
“陸汀溶,你是自己從這裏跳下去,還是本小姐把你踢下去?”女子一襲淺粉色襦裙,俏麗的小臉滿是惡毒。
她對麵的女子麵色平靜,一襲淡紫色長裙,衣領微窄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嬌顏白玉無瑕猶如凝脂,眉眼彎彎,五官精致不似人間煙火,雲鬢高綰,兩支碧玉簪插在鬢間低調而淡雅。
“陸稀箬,你以為你把我殺了就可以取代我嗎?”陸汀溶不鹹不淡的看著她。
前麵是堂妹咄咄逼人,後麵是一眼看不到頭的萬丈深淵,雲霧繚繞,掉下去一定必死無疑。
難道今日她要喪命於此?
陸稀箬一臉怨恨的看著她,陰惻惻的說道:“我能不能取代,恐怕你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隻有陸汀溶死了,她才能得到陸家的一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之位也隻會是她的,要怪就怪陸汀溶這個賤人擋了她的路,所以陸汀溶不得不死。
陸汀溶平淡的的問:“你為何一定要我死?”
她眼神平靜如水,好像現在的處境她早已曆經千萬次。
她是南將王朝陸家長女,爺爺曾是皇帝的老師,父親母親曾是南將王朝赫赫有名的將軍,母親更是南將王朝唯一的女將軍,三年前匈奴蠻夷來犯,父親母親領兵出征,途經西令山中了敵人的埋伏死於敵人之手,後來才知軍中出了叛徒把軍事路線告知敵方,這場戰役南將王朝損失兩元大將。陸老爺子神傷,陸家也自此退出了朝堂,不諳世事。
陸老爺子有兩子一女,長子是陸汀溶的父親,於三年前戰死;二子是陸稀箬的父親,懦弱無能,無德不才,貪得無厭,貪圖陸家的一切;一女在及笄之後便嫁於丞相之子,夫妻恩愛。
當今皇帝念及陸家功德,一道聖旨把陸汀溶定為太子蘇痕商的太子妃,言陸汀溶及笄後太子迎娶回太子府,陸汀溶下個月及笄,陸稀箬能不著急嗎?
陸稀箬是陸二叔的女兒,從小就愛慕太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蘇痕商看不上如此嬌柔造作的她,她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通通算在陸汀溶的身上,日積月累,妒忌心作祟的她終於按耐不住心裏的叫囂,今日趁陸老爺子不在府中把陸汀溶騙到懸崖上,準備把她殺了,來一個死無全屍,死無對證。
陸稀箬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譏笑道:“為什麼?當然是妒忌你,恨不得你去死。”
“你不死,我又怎麼成為陸家唯一的女兒;你不死,太子殿下就會娶你;你不死,爺爺最疼的隻會是你,隻有你死了,這些才能是我的。”
“我從未想過嫁給太子殿下。”陸汀溶一臉無奈,賜婚是陛下的旨意,她無權拒絕。
她從未喜歡過蘇痕商,隻想安安穩穩的陪著爺爺過完這一生,哪怕終身不嫁,她都不想嫁入皇家。
陸稀箬笑的有些悲哀,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閉嘴,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恨你,憑什麼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是你,他還為你拒絕了我,從小到大別人隻知道你陸汀溶,誰又知道我陸稀箬?”
“你把我殺了,爺爺知道了是不會饒了你的,陛下也不會。”陸汀溶隻能用爺爺和皇帝來壓陸稀箬,她不會武功,而且還被逼到了懸崖邊上,陸稀箬這個樣子真的會把她推下去。
爺爺不讓她學武,怕她會像父親母親一樣入軍營上戰場,老爺子說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她隻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舞刀弄槍她真不會。
“哈哈,你還真是太真了,我敢對你動手,自然不怕被發現。”
“就算有一天他們發現了又如何?那時候已成定局。而你,再也沒有機會等到那天的到來了。”
“陸汀溶,去死吧。”
陸稀箬從小學武是有點內力在身上的,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陸汀溶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陸汀溶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就裂開了一條縫,顯然是陸稀箬用內力把地麵破開了,並且陸稀箬還給了陸汀溶的身上打了一掌。
陸汀溶就這樣掉入了萬丈深淵,耳邊的風咆哮刺耳,冷風刺的她渾身發抖,瘦弱的身子剛才還受了陸稀箬一掌身上疼痛難忍,絕美的容顏毫無血色,她認命的把眼睛閉上,淚水從眼角溢出,爺爺對不起,溶兒沒法盡孝了。
懸崖上的陸稀箬看著掉下去的陸汀溶,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