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沒有看兩位姑娘一眼,回道:“微臣恐唐突了兩位姑娘,婚姻之事對她們女子尤為重要,怕一時衝動後悔終生。不如先暫且相處看看,婚姻之事不必著急。”
此話一出,兩位姑娘心頭一震,不免對他高看一眼。
“難為蕭大人如此替她們著想,蕭大人年輕有為,這樣的好男兒打著燈籠都難找,她們能與蕭大人結為連理也是極樂意的。”太後頓了頓,“要是蕭侍郎對成親還不著急,那這兩位先進府做個妾室服侍著也好。”
太後聲音壓低了幾分,“還是蕭大人對哀家挑的這兩人都看不上?”
蕭笙連忙道:“萬萬不敢,兩位姑娘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隻是微臣不想耽擱了他們。”
蕭笙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太後眉毛一挑,語氣有些不善,“蕭大人有話直說就是。”
蕭笙看起來是下了好大一個決心,道:“微臣前幾年就發現了,一直求遍名醫,但還是老樣子,唉……”蕭笙歎了一口氣,“微臣……微臣不舉,萬萬不敢耽擱了兩位姑娘。”
兩個姑娘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一聽這話頓時有些尷尬,頭埋得低低的,盡量減少存在感。
太後好歹是當年後宮拚出來狠角色,她不在乎蕭笙到底行不行。
她今天的示好蕭笙混跡官場那麼久不會看不出來,對她給的人一番推脫,擺明了是沒想投靠她。
嗬嗬,說到底那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沒這個心也正常。
但今天這個人她是塞定了!
“蕭侍郎年紀輕輕也是可憐,無妨,回頭找禦醫看看準沒事。”
蕭笙腹誹,這都行?今天還真得領兩人回去,領回去安置在哪兒?這太後的人還不能隨便打發了。蕭笙一陣苦惱,要是有人救救她,她願意折壽十年!
“聖旨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孫嬤嬤看著麵前的王公公,眼裏閃過冷色,麵上笑道:“王公公,這聖旨是給誰的?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王公公笑的臉上泛起兩個酒窩,像個彌勒佛。
“咱家就是聽命行事。”展開聖旨朗聲道:“太常寺協律郎之女聽旨!”
兩個姑娘跪著向聖旨行禮,應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太常寺協律郎沈遠馳之女沈漫、沈渝二人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遂……賜婚,欽此!”
“臣女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兩人齊聲道。
太後臉色難看,麵上擠出一個笑來,“難為皇帝對這倆丫頭這麼上心,給她們許配了兩個好人家。”
王公公笑著:“奴才還得回去複命,奴才跪安。”
太後臉色難看,語氣不複剛才一進來時的友善,“哀家乏了,你也跪安吧。”
蕭笙鬆了一口氣。
“臣跪安。”
太後的手重重的拍在扶手上,“皇帝這是什麼意思?簡直是公然打哀家的臉!”
“娘娘消消氣,氣壞了自己個兒的身子不值當。”孫嬤嬤恨恨道:“這蕭笙也是給臉不要臉,枉費娘娘一片好心。”
蕭笙如釋重負回到府上。
要是她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官兒,倒也犯不著被太後“青睞”,在外人看來她和皇上不清不楚的,少不得被人打主意。
外麵天地廣闊,等風雨稅的事情終了,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湯超從木架上取下地方記錄財稅的賬簿,仔細翻閱,賬麵做的很漂亮,看不出什麼問題,不知道大人要這東西做什麼。
“侍郎,找到了。”
蕭笙接過賬簿,漫不經心的掃了幾眼。
能送上來的賬本一定是經過‘處理’的,沒什麼大的花頭。
這真的賬簿還得去那邊走一遭。
蕭笙輕裝簡行剛到地方,就碰上了一件熱鬧事。
縣衙門口圍著一圈百姓,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被幾個衙役打了出來。
“啐,你再敢胡言亂語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周圍百姓麵露驚恐,不敢言語。
那書生看起來很是狼狽,口中喊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呦嗬,我讓你不公。”說著就著手裏的棍子打去。
“哎——”蕭笙上前,“這人犯了什麼事?怎好這麼打他?”
衙役見來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身上穿的雖然不是綾羅綢緞,卻也是好料子的,怕是哪家出來玩的少爺。
“公子有所不知,這就是一潑皮,也是讀書讀傻了,神誌不清,竟敢胡亂攀咬、、、太爺。”
“就是,不打他不長記性啊。”
“散了,都散了。”
周圍百姓都散去了。
那書生翻了個身,腿沒有知覺了,手肘撐著上半身,仰天大笑,有幾分癡樣。
幾個衙役見他這樣懶得管他,道幾聲“晦氣!”也離開了。
湯超道:“大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