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之上,他說:“活著,毫無意義。”
遊四張發達的淚腺不受控製的,源源不斷的分泌眼淚。
他雙目無神,腦海裏是溫熱的陽光,晃蕩的海水,就和他隔著一層塑料。
風很大,他摸了摸懷表,時間到了,頗有儀式感的準時赴死。
抓亂一頭長發:“不知道為什麼悲傷,大夫開的藥大把吃,也沒用。”
在下降的空中自語,他死前想回憶一下,這輩子都幹了什麼。
遊四張下墜時,畫麵開始隨意出現。
有個女的,挺美。
父親為什麼總走在夕陽下麵。
天為什麼黑了,小姑娘穿著涼鞋,為什麼在晚上笑。
太陽剛點亮黎明,我要遠走。
小時候的雲為什麼是燙金色,姑娘是瘦瘦的,臉都是鮮紅的。
突然覺得很快樂,前所未有的快樂,前所未有的怕死,就和沒得這個病前一樣。
遊四方明白,抑鬱症好了!他後悔,跳的太準時了,沒晚兩分鍾。
手中懷表,變得滾燙,融化了。
一切靜止,遊四方的意識停留一會,又蘇醒。
四周的一切都好慢,不仔細看,就和靜止一樣。
就連從高處落下的遊四張,也是浮空的,一切的力都無法限製遊四張,他此時沒有質量,和光一樣。
因為和光一樣,他的視線裏除了光,還有空間,力場。
他走到地上,看著懷表,正在倒計時,100分鍾。
此時的他,心裏沒有一絲悲傷,抑鬱。
大腦正常了。
他去了一年未去的銷售大樓,一切都是靜止的。
遊四方一眼就看到了個頭老高的銷冠,她有娟秀的臉,不錯的身段。
她名字叫於謙,對,就是謙虛的謙。
於謙現在的樣子是正打電話,遊四方給她了一錘子。
“叫你一個月賣十七套,叫你牛逼。”
此時遊四方是沒有質量的,無實體,拳頭從她身上穿過,沒有威力。
打完人生中最大的敵人,懷表上還剩50分鍾。
遊四方就琢磨給自己弄點好處,想了半天,屁也沒琢磨出來。
他幹脆關了懷表,時間回到一分鍾前。
高樓上,他正在天台上。
他恐高啊,嚇的腿肚子都軟了。
“我他媽的,剛才怎麼敢跳下去的。”遊四方癱坐在高樓上。
他摸了一下懷表,趕緊回家。
打開門,就看見那口阿拉伯基友送的大座鍾,上麵還掛著一個懷表,金色的。
手上黑色的是時間暫停,那金色是什麼?
遊四方對懷表有一種感覺,能感受到裏麵的力量,平時不用就是普通懷表。
想用時,就讓時間停止。
他將黑懷表掛回座鍾上,就感覺時間的力量在恢複,大概一天後,會恢複半小時的暫停時間。
“媽,我感冒好了。”遊四張打電話
他媽:“好了,就好了。”
遊四張說:“哦。”
他媽:“下周一,給我回家,要記得別一門心思認錢,錢有什麼用?上廁所都嫌硌得慌。”
電話剛掛,又響了。
沒想到是“於謙”,遊四張笑嘻嘻的接了:“大姐大,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