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王雪梅帶著小安安回家了。
天又黑了下來,楊秀琴瞧他的眼神怪怪的。
在村裏,誰不曉得王雪梅是出了名的胸大。
自家男人那麼幫她,倒是引起了她的一些小警惕。
當然,她是什麼都不敢說的。
到了晚上,楊秀琴把陳貝貝哄睡後她解開棉衣,低頭看不到小腳丫也是頗為滿意。
雖然不如王雪梅那麼誇張,總歸還是比一般的規模要大。
“平生,咱們家分到自己的地後,一年收成怕是要多不少的。”
楊秀琴已經在開始幻想自己的美好生活了,隻要家裏有地再勤快一點。
幾年下來不說建個兩層高的紅磚房,建個一層還是問題不大的。
到時候她就讓小貝貝單獨睡一個房間。
辦起那事來也再不用躲躲藏藏。
想著想著,臉竟然羞答答的紅了。
陳平生感覺有些奇怪,“分啥地啊,咱們家以後不種了,我家那份都給小叔家了。”
“……?”
楊秀琴大驚,都還沒來得及幻想了,他竟把地給出去了。
“平生你…”
眼看她都要哭出來,陳平生安慰道:
“放心吧,種地能賺幾個錢啊,等我大姐將我買的那些東西運過來,保證一天就能讓你大吃一驚。”
“嗚嗚~”
說啥都沒用,楊秀琴已經暗暗打算明天要去把地要回來了。
陳平生拍她翹屁股一下,這女人一點都不相信他。
種地種地,麵朝黃土背朝天。
春種秋收,發不了財不說還累得不行。
他才不會讓家裏人再去幹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楊秀琴抽抽泣泣的哭了半小時,許是哭累了。
稀裏糊塗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陳平生早早去了村委會,一來還是忙包產到戶的事。
二來就是廣播通知,村裏也要下發紅色貼紙,正式公布他這個大學生村長新上任。
陳平生將寡婦王雪梅的事拿到村委會來說。
“嬸子,她那個事你還是盡量關注一下,莫讓謠言傳得太厲害,還有就是村子分地的事盡量公平一點。”
“有誰覺得委屈,你也看著處理一下。”
嬸子楊曉麗那是堅定的無產階級支持者,分地這個事要不是小崗村那邊鬧開了。
她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如今既然村裏也要包產到戶了,那堅持公平公正就是她的第一原則。
“這個你放心,嬸子肯定處理好。”
楊曉麗大包大攬,不過她也好奇地問:
“平生啊,僅靠分地咱們村想要脫貧致富那也是很難的,你有沒有更具體的一些計劃?”
“靠分地想要致富自然是不可能的。”
陳平生敲了敲手中鋼筆:“我打算帶頭搞個體戶,先讓一小部分人富起來才能帶動更多嘛。”
“什麼?”
這話一聽,嬸子楊曉麗徹底不淡定了。
更像炸了毛的老母雞,當年是怎麼批評投機倒把的她可是曆曆在目。
就她親哥,因為在外地工作帶了幾包老鼠藥回來。
回村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她哥竟然把那些老鼠藥加價賣給了村裏人。
身為堅定的無產階級支持者,嬸子楊曉麗二話不說,反手就將她哥舉報了。
兩家到現在都老死不相往來。
楊曉麗覺得自己的大義滅親沒錯,她哥又覺得她小題大做。
這些年,誰要是敢挑著扁擔來村裏賣個東西,楊曉麗絕對是六親不認。
她“嘭”的一下站起來:“平生,分地我是支持的,但你要是帶頭去當個體戶,那豈不是公然的支持資本主義。”
這頂帽子可沒人敢戴。
就是他爺爺陳漢民都不自覺的變臉,小叔更是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