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本來想招呼金陽過來把屍體收拾掉,以免血腥味會刺激到喪屍,但通過喪屍的表現來看,它們對自己同類的血味沒有興趣。

但一個腦袋成一團漿糊的屍體就這麼留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又歇息了好一會兒,他把金陽叫來,想把這女人屍體跟方子鈞一樣用地毯裹著扔出去。

金陽過來隻多看一眼,也忍不住吐出來,這場麵誰來都頂不住。

吐夠了兩人開始處理屍體,兩大男人一起竟拽不動一塊地毯,張宏一發力手疼的他齜牙咧嘴,這才發現虎口已經開裂,剛才這麼一用力,已經有血滲出。

趕緊拿水衝一下,再用創可貼包好,兩人又一次,花了很大力氣才把女人屍體扔出去。

“等等…你的胳膊!”

剛扔完屍體,張宏回頭就看見了金陽胳膊上的劃痕。

劃痕很細小,本來是不容易引起注意的,但問題在於這是三道並排的劃痕,並且傷口附近已經發黑,應該是剛才喪屍伸進來的手抓到了,再仔細看黑色已經一路蔓延到了肩膀。

金陽抬起胳膊看一眼,臉色蒼白,剛才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根本就注意不到這種傷口,被張宏一指出來,他才感覺到一絲絲疼痛,聯想到新聞裏說的抓咬傳染,金陽一下就癱軟在椅子上。

“我…是不是也要變成它們那樣?”金陽嘴唇打著哆嗦,說話有了哭腔。

張宏沒法回答他,新聞上明確說了抓咬都會被傳染,雖然還沒親眼見過被抓傷的人變異,但新聞既然說了,那八九不離十。

從被抓咬到變異最短隻需要幾分鍾,張宏記得新聞裏的這句話,他不敢冒險,剛剛解決女喪屍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金陽再變異自己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對不起兄弟我得先把你綁起來。”張宏說著從屋裏找來幾根捆材料的細麻繩,蹲在金陽麵前。

他已經做好準備,對方如果不配合,他就要來硬的。

金陽掩麵痛哭,不說話,任由張宏把他綁在椅子上。

綁完後張宏把他推到窗邊,一但他變異,在掙脫繩子之前自己就可以把他連人帶椅子一起推出窗外。

“對不起兄弟,這是必要措施,這病毒的傳染性你也見過,要是過24小時你還沒事,我肯定把你放下來。”

張宏說著搬來一個椅子坐在了金陽旁邊,這一天到現在發生的事讓他身心俱疲,從病毒爆發,到第一次殺人,到第一次殺喪屍,到現在身邊的人都被感染很可能隻剩下自己一人。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哪一天這麼累過,神經似乎都麻木了。

“沒事兄弟,我理解。”金陽抽了抽鼻子說著,“能把我手機遞給我嗎?我想給我媽發一封遺書…”

……

淩晨的夜晚寂靜無聲,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坐在窗邊,看著外麵被黑暗籠罩的死城。

不知過了多久,地平線上漸漸泛起了亮光,給這個城市帶來一絲光明,伴隨著升起的太陽,金陽的最終時刻也來臨了。

墜樓聲引起周圍喪屍們的一陣騷動,很快一切又歸於沉寂。

末世的第二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