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山城彌漫著南方夏天特有的的味道,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古人傷春讚夏,但謝戍卻對夏天有著異常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上討厭,但絕對不是喜歡。
10點的山城早已豔陽高照,陽光下的軌道列車如子彈般在樓宇間來回穿梭,此刻他卻剛剛醒來,隨著老媽一聲大喊,“起床吃飯喲, 再不吃鬥吃午飯老。”謝戍從床上支撐著坐了起來,身體雖然支撐了起來,但腦子卻依舊如宕機了一般,無法正常啟動。隨即他又兩眼一閉仰頭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高速行駛的軌道列車依舊‘嗖嗖’穿梭在賽博城市般的樓宇之間。
嘶咻...BOOM!!!
“快起來!”
班長邱建波借著外骨骼的力量一把將謝戍拽了起來,此時的謝戍感覺胸口有些喘,一顆變形的彈頭在噴塗亞熱帶數碼迷彩的單兵裝甲上綻放出一朵白花,四濺的火花讓他有一種自己是機器人的錯覺。
“額...嘶...嗯...”最外側的裝甲板變形了,有些向內擠壓,動能透過凱夫拉緩衝層和散熱墊的保護依舊讓他的胸口產生了擴散的疼痛,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小命還在。
“快快快!走走走!所有人不要散出去!跟上步戰車!”班副齊成的聲音混雜著戰場的爆炸和子彈聲從嘈雜的耳麥和身邊傳來。
“營部不是說已經把灘頭給壓製住了嗎?!”精確射手劉毅吼道。
灘頭一個個連在一起的小坑是串聯火箭掃雷的結果。
“別廢話了,快跟上!所有人跟在裝甲車的後麵!”班長一邊嘶吼著一邊督促所有人保護好自己。
“我放個無人機看看啥情況?”
“不,先跟著大部隊前進!我們還能夠連接上頭頂的‘雲影’(營級無人機)!”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步戰車的23MM機炮向著煙霧裏砰砰砰的進行著火力壓製,盤旋在頭頂‘飛鴻’無人機也在用反坦克導彈對可識別目標進行火力壓製。
班長的耳機裏傳來了922車車長董成的聲音“11點方向!敵火力點已被壓製!跟上我一起走!打進台北!活捉匪首!”
班長通過無線電嘶吼,“你他媽是履帶,我們是兩條腿,現在他媽正在海灘上,你讓老陳開慢一點,不然我們班就成了活靶子。”說話的同時用力的砸打步戰車的後門,防彈鋼材的後門隻發出了一些低沉的悶響,混亂的戰場上謝戍此時嚴重懷疑裏麵的人壓根就聽不見這聲音。
裝步排坐著28式重型步戰車從‘華南野牛’上衝下來的時候整個灘頭早已經被遠中近多輪火力洗禮,海灘上的融化的鐵絲網與已經被炸成零件狀態或者擰成麻花了的反坦克樁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海灘。陸戰隊的無人戰鬥車輛已經在第1波衝了上去,緊隨在後麵的掛滿附加裝甲的ZTZ-99-IIIW主戰坦克、28式步戰車、車載步兵組成了一個個的小箭頭開始開始向著各自的目標前進,人類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給炸成了月球表麵,前方的無人戰車在黑褐色沙海的起伏中消失在了前方的視野裏。饒是如此依舊有一些零星的火力,從後方的硝煙中射出。但這並沒有給登陸部隊的線性蠕動造成太大的影響。從遠處射來的反坦克導彈大部分也被坦克車載主動攔截係統給打得的七七八八。
ZTZ-99-IIIW坦克的125毫米火炮很快讓敵軍的火力點陷入沉寂,而在這片開闊地上謝戍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跟著步戰車按照預定的計劃向前推進,活下去,活過這片灘頭,就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這麼個推進,還不如坐在車裏一波梭哈過去!”精確射手劉毅調侃到。
“對!沒錯!挨一發導彈大不了大家一起進烈士陵園...還不麻煩家人給我們燒車,直接就帶著一輛步戰車的!”謝戍幽怨的說道。
“閉嘴!”班長實在聽不下去了。
頭頂陸戰隊與陸航武直加重型運輸直升機組成的大編隊頂著零碎的火網釋放著幹擾彈呼嘯著從地麵部隊的頭頂快速掠過,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一定要趕在更多大部隊上岸前在空軍掩護下卡住各個要衝地段。來自大陸、澎湖列島的遠程打擊火網越過登陸部隊的頭上,在這個東南小島的灘頭與縱深傾瀉出一道道火牆,讓人感覺不那麼真實。謝戍自己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土生土長的重慶人竟然能夠踏上台灣的本島,參加了這個曆史性的時刻。
“何白還有60米距離,準備煙霧彈3發扇形齊射,堅持到前麵的工事後所有人散開,按照計劃進攻!”班長吼道。
BOOM!!!
爆炸的餘波把左側100M處步戰車後麵的步兵班像多米諾骨牌一般吹推倒了一片,還沒倒下的人,立刻上前把倒下的人給扶拽了起來,他們的爆破手提前打出了煙霧牆,以掩護己方人員,步戰車炮塔飛了出去十幾米遠砸在了旁邊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