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板對於程詩瑤的到來非常開心,把我們這桌的單免了不說,還送了我們一瓶好酒,並且和我們一同喝了起來。盡管我對這貨的印象不是太好,不過看在他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我還是和他喝了幾杯。
雖說不如白酒那樣容易醉,但是要說後勁,還是紅酒的後勁大,盡管剛喝完時感覺不明顯,但是等到後勁上來,那可真是天旋地轉。
迷迷糊糊地摸到家門口,我拿出鑰匙,居然試了兩次都對不準鑰匙孔,最後還是安嘉淩給我開的門。
由此我深有理由懷疑酒後亂性隻不過是某些人的托詞,我才喝了這點酒,就找不到鑰匙孔了,那些喝得爛醉如泥的,能找到那個孔?
要說男人也是個神奇的物種,不管喝多少酒,不管醉成什麼鳥樣,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家大門。
安嘉淩扶著我坐到了沙發上,我靠在沙發靠背上,閉上眼,隻覺得世界都在旋轉,心中想的都是蘇妙涵。
不一會,安嘉淩把一杯水遞到我麵前,溫柔地說道:“王哥,喝點水吧。”
我接過水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沒想到是蜂蜜水,帶著淡淡的甜味,於是我又喝了一大口,頓時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
隨後安嘉淩伸手撫了一下我的臉頰,我這才發現,我的臉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淚水肆虐。
安嘉淩跪坐在沙發上,輕輕抱住了我,將我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不一會便浸濕了她的睡衣。
“王哥,你怎麼了?”安嘉淩的語氣輕輕的,好像生怕嚇到我。
“我今天見到妙妙了,還和她通了電話。”我哽咽著說。
安嘉淩好像對這件事並不是特別驚奇,“那…你們都聊什麼了?”
“她讓我…忘了她…”
“那你忘得了她嗎?”
“我不知道…”說著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安嘉淩又為我抹了抹眼淚,“如果實在忘不掉,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你心裏麵有她的位置,並不妨礙你和別人在一起。”
安嘉淩這話倒也新鮮,今天她似乎是唯一一個沒有勸我忘記蘇妙涵的人。
也許她說的是對的,記住蘇妙涵,和接受別人並不矛盾。在一起那麼久的兩個人,感情那麼深厚,想要徹底將一個人從自己的記憶中清除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狀態便是銘記卻不打擾,各自安好。
想到這裏,我停止了啜泣,也許我是時候可以考慮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程詩瑤對我一直都是一往情深,我知道。隻不過我對蘇妙涵始終都抱有一絲希望,我希望她還能回到我身邊,所以我一直在隱忍著我對程詩瑤的感情,可蘇妙涵今晚的決絕,以及張媛媛的點撥,讓我意識到我似乎真正的美好就在眼前。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忽然詩興大發,想想我也算是飽讀詩書之流,正好借此機會向程詩瑤展示一下我肚子裏的那二兩墨水。
於是我在鍵盤上一頓操作,沒多久,一首唐伯虎的《一剪梅》躍然屏幕上。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