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男人的咒罵聲一起襲來:“拜師拜師!那大宗門是你一個雜靈根能進去的嗎?還不是要老子用靈石給你填?況且你一個女兒家,修什麼仙?別以為你築基了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過幾天你就趕緊嫁人!”
罵完後,男人便扛著鋤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絲毫不管被他扇倒在地的女兒。
陶七巧捂著臉淚水漣漣,卻始終抖著身子低頭沒敢再說半句話。這個家裏父親就是最有話語權的人,掌握著自己的生殺予奪,反駁他隻能招惹更嚴重的懲罰。
她半躺著在地上半天沒動,劉氏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女兒扶了起來低聲安慰著:“別怪你爹,他也是為你著想,修仙一道本就凶險異常,稍不注意就能喪命。我聽說靈根越多往後修仙越是不容易……唉,他這是在擔心你啊。”
這些話句句肺腑之言,卻不容陶七巧細想,家裏隻有她和弟弟陶竹兩個孩子,陶竹是後來劉氏進入家門生下的男丁,非常招父親喜愛。更何況幾天前陶竹十歲的笄禮上被測出罕見的上等單水靈根,想必爹早就存了棄車保帥的意思。
今日不過是問問試探一下,沒想到得到這樣的結果,被打的一瞬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那個小時候把自己扛在肩頭給她摘雞爪梨的爹;夏天夜晚摸田雞燉湯,讓她喝了之後笑眯眯讓她猜是什麼東西燉的湯的爹……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變了,隻是今天陶七巧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
她斂了斂眸,手覆上握住她手的劉氏說:“我知道的,娘,是我的錯,我不該總想著拜師修仙。中午我給爹送飯,和他賠個不是。”
劉氏眼睛亮了亮,趕緊說:“還是我們巧巧最懂事,你爹那個王八蛋,中午送什麼吃的給他?讓他餓著!看他把我女兒給打的,你趕緊去煮個雞蛋敷敷臉,沒事了就教教竹兒學寫字,家裏的事都交給娘來,啊。”說罷推著陶七巧和陶竹進了屋裏。
進了屋陶竹就伸手給陶七巧擦眼淚,爹當時那個勃然大怒的樣子他害怕得都不敢上前一步,隻能現在無聲地安慰著姐姐。
“姐姐煮雞蛋給你吃好不好?”陶七巧問他。劉氏說了給她敷臉可沒讓她吃,說沒事教陶竹學字,就是給她捆好了事,她逃都逃不脫。
也就是這個懂事,讓劉氏沒磋磨她的心思,反而各方麵都待她不差。一家人如果能和和美美的,何必整天窩裏鬥,畢竟鬥得狠了,一家子誰都沒好日子過。
陶竹年紀小,沒什麼心思。聽說能吃雞蛋,隨即喜笑顏開滿口答應下來,也沒管之後姐姐說要寫多少個字的條件,頭點得如啄米一般。
快到中午,劉氏見陶七巧在一邊剝著苞米眼睛一邊還不停的看著地上殘破的竹簡,又瞄向陶竹,在桌子上安安分分的寫字,於是臉上著了三分笑意到七巧跟前阻止了她幹活的動作說:“巧巧啊,你別忙活了,給你爹送飯去吧,父女哪有隔夜仇,你服個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