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二十五分。
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
後山的這條路,是除了主路之外,上山最快的一條。
周遭的所有小路,都被大維安排了人手。
對講機內寂靜無聲,這代表著一切正常。
可既然如此,趙裕龍他究竟在搞什麼鬼把戲?
莫非是今天的防守過於嚴密,讓他的人放棄了這個計劃?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不去,直到一邊的奶牛開口道:“丞哥,現在已經到了典禮開始的時間了,咱們究竟在等什麼人啊?”
“算了,什麼人也沒等。”
我看了一眼腕表,起身向樹林外麵走去:“大家繼續守路!答應你們的錢,一分都不會少!”
奶牛悻悻回道:“九哥,要麼錢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們不過就是陪你去樹林裏乘涼而已,拿這麼多的錢,良心不安啊!”
“我既然把這話說了出來,就一定不會食言!”
對於趙裕龍的人沒能如期而至,我感覺到十分好奇,但同樣也感覺到了些許輕鬆。
我恨趙裕龍,更想親手殺了他。
但我去找他,跟他來找我,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答應他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至於他的人為什麼沒有出現,我已經漠不關心。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會場那邊,領導都已經上台開始演講了,再等一個小時,隻要典禮結束,劉岷就可以幫四海集團運作一筆規模龐大的貸款。
到時候不僅集團的資金鏈可以恢複正常,就連陷入危機的四海地產,還有抵押出去的四海都會,也能重新回到正軌。
雖然心裏這麼想著,但是我下意識握住槍柄的手,掌心已經冒出了汗水,訴說著我潛意識裏的緊張。
奶牛他們幾個,並不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在得到我依然會給錢的保證之後,一個個喜笑顏開。
奶牛叼著一根草杆,在旁邊吐槽道:“說真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些省裏的大領導呢!今天我如果也在會場就好了,到時候哪怕攝像機隻給我一個鏡頭,都足夠我爸在村子裏麵吹好幾個月的了!”
“嗵!”
奶牛這話說完,我們身後的位置,忽然傳來了一聲悶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我靠!你們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奶牛轉身看著山頂的方向:“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聲音,聽起來像是車胎爆了一樣?”
“不像是爆胎的聲音,反倒像是禮炮的聲音!”
另外一個青年插嘴道:“之前上山的時候,我看見會場那邊有禮炮了,會不會是禮炮齊鳴的聲音?”
奶牛撇了撇嘴:“你可拉倒吧,咱們離著兩千多米,這得是什麼禮炮,能有這麼大的動靜啊?如果咱們都能聽見,那領導的耳朵還不得震聾了?”
就在這時,大維的聲音順著對講機傳出:“小九!能聽到嗎?”
我拿起了對講機:“收到,怎麼了?”
大維語氣急切的說道:“你現在立刻去主會場,山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