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 03: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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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著雪,街道上行人與車輛稀少,隻有燈紅酒綠的酒吧外行人與車輛相對較多些。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牌上——半醒。
聚集了宜城的富家子弟們。
無人注意的巷子裏隱隱約約傳來毆打的悶哼聲和叫罵聲: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個翻垃圾的死小子……”
“給他一碗餿飯是不是也咂吧咂吧吃啊哈哈哈哈……”
……
四五六個人吧,圍毆一個看著不大的少年。少年被打趴在地上,雙手都被人踩著,還有人往他身上吐口水。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打而破破爛爛。
巷子裏隻有外麵微弱的光線照進來,隱約能看清少年的模樣——淩亂微長的烏發遮住了他的雙眼,露出的下半張臉髒兮兮的,雖埋汰,但能看出點姿色。
“喂,幹什麼呢?”標準桃花眼,很少能用“美”字形容一位男子。黑眸深邃慵懶,睫毛很長,被微弱的光線投出一層陰影。立體的五官,柔美的臉部曲線以及臉上幾顆誘人的痣,讓人挪不開眼。
“誰——啊!”背對著時渡的男子在轉身後被時渡一拳打在腹部,拳頭力度大,男子躬身捂著腹部。
時渡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少年,“欺負小朋友啊,想蹲多久啊?我送你們。”
圍毆的人裏,有人認出時渡,磕巴道:“時、時時渡!”
“喲,我還以為宜城認識我的夠少了。”
狗屁!
宜城誰不知道他時渡。
時渡冷聲繼續,“帶上他給我滾。”
說快不慢,麻溜地,幾個人架著那個被打的男子滾了。
時渡向少年走去幾步,抬腳力度不大的踹了踹:“死了?”
趴地上的少年沒動。
“媽的,救了個死人。”時渡蹲下身低罵,嘴上這麼說,但手已經伸去探人鼻息。
時渡收回手,將氣息微弱的少年攔腰抱起走出巷子。
出到巷子外,正好碰上時渡那些狐朋狗友,本來他們正約好的要去半醒喝酒找樂子,現在看來隻能泡湯了。
“這誰啊,時渡?你又去哪找的?怪髒的嘞。”時渡的好哥們兒莊青恙頂著一頭白毛指了指時渡懷裏的人問。
“你們玩吧,我回家了。”時渡沒回答,越過他們往停車場去。
“哈?他把咱叫來,自己跑回去了?”時渡另一位好哥們簡繁說。
“欸,你管他,走吧。”莊青恙勾著簡繁的脖頸往半醒裏走。
“你別勾著我走。”
·
帕拉梅拉停在遠離市區的別墅外,時渡繞到副駕駛將臉色泛白如紙的少年抱出來。
時渡對丁管家說:“叫秦長過來。”
安靜的客臥內,秦長給少年上藥,時渡坐在一邊抽煙,他吐出煙圈問秦長:“能活吧?”
“能。身上新傷舊傷都挺多的,以防萬一,明天你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內傷我光看也看不出啊。”秦長給少年小臂上的繃帶結了個尾。
“這麼麻煩?”時渡皺眉說。
“閑麻煩你還救人家?”秦長朝他伸手,“給我一根。”
“我樂意。”時渡咬著煙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給他。
秦長點了煙,突然想到什麼,“你不會……他未成年吧,你別做糊塗事兒啊。”
時渡像靜止一般,用一種看二傻的眼神看秦長,罵道:“你他媽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我以為你又要玩點新的了。”秦長這才鬆口氣,抽了一口煙說。
“二貨。”
秦長:“……”
行。
宜城你最大,我不跟你罵。
時渡——現今24歲,宜城時家的大少爺。不僅生意場上有名,gay圈裏也有名。
大少爺不受父親喜愛,但這並不影響他。
所謂娘家強大,時渡的媽媽背景也不小。
·
冬日裏的暖陽照進客臥裏,照在少年那張被清理幹淨的臉上,少年皺了皺眉,睜開眼——細長的眉毛,黑黝黝的杏眼,薄唇有了血色。
他看到陌生的地方,一瞬間全身繃緊。
客臥的門被推開,出現的是一位年長的老者。
丁管家是拿幹淨的衣服進來,順便看看少年有沒有醒來:“醒了就洗漱換上幹淨的衣服吧,少爺在樓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