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全不在意小溪的怒斥,些微驚訝之後挑眉一笑。“哦,是麼?你能衝開穴道,是我低估你了。但你怎麼從她們的看守下逃出來而不驚動任何人?你易容用的東西是從黛青身上找來的吧?你又怎麼知道她身上有那種東西?還有這地宮的走法和畫月堂暗號,你怎麼能才出來?”
“你是想知道你的布置漏洞在哪裏吧?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橫了三少爺一眼,小溪打定主意不再說話。
三少爺不利理她話,他啪啪拍了兩下手,然後負手而立。
要幹什麼?小溪正自猜測,一種她熟悉的讓她極度厭惡的感覺湧了上來。
果然,陰戟!
就是這個家夥幾次出手險些要了她的命!小溪身形閃動,快如閃電,眨眼手上便多了一條沾著鮮血的鐵鏈,鐵鏈當空揮出甩得筆直。出奇不意,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小溪對於自己出手的速度一向很有自信,兼之善用軟兵器,她相信這一擊陰戟必中,不死亦殘!
果然陰戟不及躲閃。便是逃不出去也要先把這家夥的債討回來!一絲笑意浮現在小溪臉上。
她還是笑的太早。
“少爺”腳步一滑,已在一丈開外,隻見他腳尖在火盆邊緣一點,盆裏的烙鐵就憑空飛起,腳尖在鐵柄處再一點,那火紅的烙鐵便化作火流星般向那鐵鏈擊去。
烙鐵鐵鏈一起落在地上。小溪瞬即雙掌擊出,出手如風。這次先機卻在陰戟手中,隻見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件形狀奇特的兵器,看去像是一支蠍子尾巴,隻是比最大蠍子的尾巴還要大上幾倍。眼見那蠍子便要在小溪手上狠狠蟄上一口,兩人隻覺眼前一花,小溪後退一步,而陰戟則飛出丈餘之外,蠍尾遠遠落到別處。
“陰戟,你幹什麼!”三少爺語聲冰冷甚至有幾分怒氣,連小溪都感到心中發寒。
陰戟搖搖晃晃爬起來,咬牙把衝到喉頭的血咽了回去。
“自己領罰去吧。該領什麼罰,不必我說吧?”語中怒氣已消,但依然冷的讓人打顫。
小溪看著蒼白委頓的陰戟目瞪口呆。卻聽三少爺緩緩道:“你會說的。”言畢轉身徑直走出門外。
小溪愣了半晌,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走過去推了推門,果然門是鎖住的。
他說她會說的,就靠這樣把她關起來逼她說?不給水不給飯讓她渴死餓死?小溪忍不住笑了,耍這種把戲不是有失三少爺身份?
反正也搞不清對方企圖,小溪索性席地而坐閉目休息。不論三少爺想怎樣,總要有體力才能應付吧?
然而,隻過了一會小溪就坐不住了。
這間囚室,隻是這間囚室就讓她想要發瘋!
血腥味越來越濃,胸口憋悶得要命。囚室四壁都是暗紅色的,小溪忽然明白那不是紅漆,而是人血!在這個囚室裏受過刑的人,他們的血都沒有被清洗,就這麼留在這裏,風幹在牆上地上。那種氣息讓她作嘔。
小溪隻覺囚室裏越來越陰森越來越壓抑,突然她聽到男人女人的嚎叫聲,好像正在受刑。慘叫聲越來越響,似乎就在她的耳邊,小溪抖抖地站起來四處張望,明明隻有她一人!可那慘叫還在繼續!
身後嗖地一聲,小溪反手一掌向那風聲處擊去,結果一下撲倒在地。方才她背後什麼都沒有。
是鬼嗎?死在這囚室裏的人的鬼魂?
世上沒有女子是不怕鬼的。
“放我出去!你這算什麼?快放我出去!”小溪嘶聲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