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遍地生寒,這剛過了十月就冷得人直打顫,將士們穿上今年京裏剛送來的新衣都還冷得直跺腳。
不少守備軍卸職後在空地上點了堆篝火,圍坐在一起談笑。巡視的守備軍扶著腰間的彎刀不容鬆懈的穿梭在各大營帳間……
一隻素手掀開營帳,人鑽了出來。沈知意今日並未著甲,穿著一件月牙白的束手長袍,沒裹大氅,她剛睡醒頭發有些淩亂但並不顯得狼狽,看著倒有些淩亂美。
她伸了個懶腰臉上還帶著倦意,從昨夜到現在她隻睡了兩個時辰,心裏惦記著沒看完的公文到底是睡不安穩。
打完第二個哈欠,沈知意就看見遠處有人打馬往這邊來,那人在不遠處下了馬,把韁繩交給迎上來的親衛就朝沈知意走來。
“大帥……”
這是沈知意身邊的副將,名陸欽,打小就跟著沈知意混是沈知意奶娘的兒子,別看他人長得清瘦俊秀,砍起人來是一點也不含糊,一刀一個準。
沈知意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快速掃了兩眼就合上,踱著步子往前走,笑道:“我道是哪裏來的捷報,還蓋著私印,咱們陳老將軍這幾年也是夠勤勉的。
前前後後給咱們陳大將軍添了十幾位姨娘,不是比他小的就是跟他年齡相仿的,怪不得他寧願天天待在軍營裏吃糠咽菜也不願意回去。”
陸欽想了想道:“那屬下現在就去回了來使。”
眼見著他轉身就走沈知意趕緊叫住他道:“等等,不用了,我親自去一趟,再過幾日便要入京,我們直接從邊郡走。”
陸欽道了聲“是”就老老實實的跟在沈知意後邊跟著她在營帳間七拐八拐的,走得也沒個目的地。
沈知意出來吹會風醒了醒神,等完全沒了瞌睡才折回去繼續處理軍務……
豎日,沈知意起了個大早,帶著一份厚禮和十幾個親衛往邊郡趕。跑了將近三天的馬到第二天傍晚時分才到將軍府門口。
沈知意還沒下馬就看見陳溯川臭著一張臉從張燈結彩的將軍府裏迎出來。
沈知意下了馬將韁繩交給親衛,看著他的臭臉忍不住調侃道,
“恭喜啊!又喜得小娘,這次又是比你小幾歲啊?”
陳溯川一記眼刀掃過,沈知意絲毫不怵,還笑著錘了一下他的左肩道:“開心點兄弟,好歹是你老爹娶小媳婦。”
陳溯川聞言哼了哼,沒理會他的話,刺道:“方才聽親衛來報說是沈大帥來了,本將軍還以為聽錯了,我還想著到底是那邊的風能把咱們日理萬機的沈大帥吹來了?”
沈知意把身上的大氅往身上裹了裹,知道他心裏不痛快,也不與他計較,隻道:“我大老遠的跑了三天馬到邊郡,大將軍不準備賞我口茶喝?”
陳溯川哼了哼將她領進府,屋裏的炭火燒得旺,把屋子熏得暖融融的,侍女服侍著兩人脫了大氅,沈知意抱著個湯婆子往椅子上一靠,舒服得眯了眯眼。
眼瞧著她的小動作,陳溯川沒忍住笑了笑,這臭臉終於是有了點緩和。
“說,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來了?”
沈知意“嘖”了一聲,道:“此言差矣,敬之兄,我想看你的笑話還用等到現在?。”
“是咱們陳老將軍,老將軍是越來越狡猾了,知道送請帖我不會看,這次專門讓人擬成公文送過來,嘖,他倒是多此一舉了,就算他不送請帖過來,我也得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