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靄茫茫,薑瑤冰冷的屍體躺在山階上,渙散的瞳孔沒有一點生氣。
腳踝上一個墨綠的鐲子微亮,“呲”,裂成兩半。
“哈!”薑瑤猛地挺起身子大口地喘氣,像是一條剛上岸的海魚。
……
陰濕的洞穴,梅九一口鮮血吐出,劇痛瞬間襲上她的丹田。
“怎麼會突破失敗!”
忍住劇痛,她憤恨地一拳捶在地麵。
“嗯,怎麼又有人來了!”梅九感應到不遠處地腳步聲,爬了起來。
“不,有問題!”她微微皺眉,凝練散亂的內力一拍地麵。
滿地屍骸之下,根根係著鈴鐺的紅繩升起,在空中交織得密密麻麻。
梅九快速退後,消失在陰影裏。
“踏,踏,踏。”腳步聲緩緩逼近。
陰影中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走來。
“鐺!”洞內寒芒閃過,不遠處站立的人爐被削成了兩半。
瞬間,鈴聲大作,梅九劃破手掌,手中結出一道血印。四下,血霧憑空而起籠罩整個洞府。
梅九的血味彌漫四溢,散魂鈴加血煙陣,這已是她所有的手段。
“阿九,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梅九詫異地問道:“殷師姐?”
劍光轉瞬即至,擦臉而過,梅九驚恐地向後仰去,居然整個人融入石壁之內。
劍氣將石壁崩得粉碎,內部空空如也。
“小老鼠,藏好了嗎?”殷桂伸出鮮紅的舌頭舔舐劍上的鮮血。
陰影之下,梅九擦去臉頰上的血跡,調整著呼吸。
剛剛那下遁土之法,幾乎抽去了她大半的內力。
幽幽的散魂鈴下,殷桂的輕語依舊清晰。
“你永遠都在被人所愛著。”殷桂自顧自轉著手中長劍,“師父是多麼地在乎你。”
如鬼魅騰挪,殷桂一劍紮在不遠處的人影之上。
失望地將人爐扒開,“我自幼被師父養大,修煉,殺人,滿手的髒血。隻是想他多看看我。”
“可自從你來了以後一切都變了!”
“為什麼他眼裏隻有你這個廢物!”
梅九抿緊嘴巴,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依稀還記得自己與殷桂初見時,殷桂的親昵與溫柔。
“既然你也是師父的養女,以後我們就是姐妹啦,叫我阿姐便好。”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的關係卻越發疏遠。
梅九開口道:“師姐……”
殷桂畸形地笑了聲,長劍瞬間捅了過來。
又一具屍骸被捅穿。
你就鐵了心要殺我嗎?師姐。
“師姐,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來殺我的嗎?”梅九再度開口。
“說說看?”殷桂饒有興趣地問道。
“因為……”
陰影中,一具屍骸撲向殷桂。
“哼!”殷桂信手將其斬成兩半。
隨之,屍骸的下半身,一個血人鑽出,兩把雙刃襲向殷桂的腰間。
殷桂騰起一腳,將梅九踹飛了出去。
“阿九啊,阿九,還是你會玩啊!”
梅九吐了口血沫,眉頭緊皺,顫著牙,拿出手中的令牌:“薑師姐的令牌,為什麼在你手上!”
暗自摸了下空蕩蕩的腰間,殷桂冷冷地掃了眼梅九,怪聲笑道:“她自己給我的!”
“真是不乖啊!阿九。還學起偷兒來了!待我把你兩隻賊手剁下來,塞進你的肚子裏。”
說到這裏,殷桂的眼睛淫邪地打量著少女玲瓏有致的身軀。
即使成為女人多年,她也依舊保留著作為男人的愛好,而且更加極端!
梅九痙攣般地後退半步,隨後銀牙緊鎖,咬破自己的拇指,單手結印,“起!”
頃刻間,整個洞府的屍骸,翻湧而起,向殷桂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