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宸小餘,出生於淇水縣一個無名小村子,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麵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母親生我的時候趕上計劃生育,因此,我注定是那個多餘的,原本按照規定我本應該被流掉,不該存活於這個世間的。但是因為母親於心不忍,後來我父親花錢打通關係保住了肚子裏的我。我不知道這是慶幸呢?還是慶幸呢?
在那個重男輕女思想根深蒂固的小地方,生一個男孩對家族來說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後來,我才知道,父親當年願意花錢保住我是因為不知道哪裏聽說的我母親懷我這一胎很可能是男孩,雖然在我前麵已經有一個男孩了,但是父親不介意再要一個男孩,包括家裏的親戚好友也一致認為我母親這一胎應該是個男孩,就連哥哥也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也以為我會是個弟弟,甚至還當眾宣布說弟弟出生後要加倍疼他愛他把自己的玩具分給他玩……
可想而知,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時光荏苒,秋去春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九個多月,三月初春的早晨,萬物齊吟,南風暖窗,桃樹花開,盡管感覺還有一些涼意,但春已不知不覺間擠進了季節的門檻,母親在這個生機盎然的早晨去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發作,讓人猝不及防,大家趕緊匆忙準備生產的物品,因為母親前麵已經生過兩胎了,所以到我這胎比較快隨時都可能要把我生出來,確實也如預料中一樣,生我這胎確實很快,但是最先出來的卻是我的一隻腳……是的,沒錯,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了,正常胎兒出生的時候都是頭先出來的,而我是反過來的,這個情況如果放在現在這個醫療設備先進的時代背景是要剖腹產的,但是當時醫療設備相對落後加上這裏是離鎮上醫院比較偏遠的小山村,很多窮人家庭都是在家裏請經驗豐富的大夫幫忙接生的,眾所周知,女人生孩子猶如過鬼門關,九死一生的,更何況我當時那個情況確實真的很危險。
我不知道母親是付出多大的辛苦,和經曆多大的痛苦和多大危險才將我誕生出來的,我也是後來聽別人說起這一段經曆才知道的。好在大夫接產經驗豐富在她的幫忙下母親有驚無險的終於把我生出來了,大概是因為腳先出來的關係,頭因為在肚子裏憋太久了,當我出來的時候整個臉皺成一團青紫色一片,全身皮膚憋的黑紫,眼睛眯成一條縫,嘴巴緊緊地閉著,手指頭和腳蜷縮著一動不動,腹部也沒有起伏,一切都變得很安靜,好多人都認為我活不了了,但是在接產經驗豐富的大夫幫忙之下,她先是將我翻過身來,一手托起我的腹部和雙腿,一掌朝我的臀部拍了幾下“啪”“啪”響,發現還沒反應,再翻過身朝我的腳心拍了幾下,如此反複,終於,在一聲啼哭聲“哇”的一下響起來之後,我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變得紅潤一點,腹部也隨著啼哭聲和呼吸變得有頻率的起伏……那一次也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