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秦牧看著眼前一大疊的紙張,頭就不由的開始發脹。
這些都是自科舉開科以來,曆年上三榜的測卷,還有一些學子提供的希望貢院可以改進的地方。
之所以給秦牧看曆年來上三榜的測卷,用劉湛的話來說,作為主考官,怎麼也要博學通古。
秦牧顯然不是這樣的人,要是武舉秦牧還有些可以說道的,可科舉秦牧那就差遠了。
所以劉湛便想到了臨時抱佛腳,讓秦牧多看看上三榜的測卷,看的多了,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於是這些天秦牧便日日看著這些測卷,滿腦子的之乎者也。
雖然秦牧看的腦子昏沉,不過劉湛辦法還是有些效果的,秦牧最起碼知道怎麼去分辨好的文章。
“淵,你看看這篇文章,這人對大夏律了解透徹,還指出了大夏律中存在的漏洞,不愧是那年的狀元。”
淵接過秦牧遞過來的文章,這些天不止是秦牧頭脹,淵也好不到哪去。
他看過文章,文章料理清晰,字也寫的不錯,待淵看向名字,開口道:“大人,這是艾永昕,艾大人當年的文章。”
秦牧拿回文章,看到艾永昕的名字疑惑道:“以艾大人對大夏律的理解程度,應該擔任刑部尚書才是,怎麼去了兵部?”
於是秦牧大喊道:“劉大人!你在嗎?本王問你個事!”
劉湛聽到秦牧在喊自己,從自己位置起身,來到書架最深處。
“王爺,你又有何事不懂了?”
秦牧笑著說道:“劉大人,我記得你和艾永昕艾大人是同窗,對吧!”
劉湛點了點頭道:“是的王爺,我和艾大人確實是同窗。”
“哦,那為何艾大人明明是刑部的人才,為何最後被分到了兵部,你可知原由?”
麵對秦牧的詢問,劉湛席地而坐道:“王爺,這件事和艾大人的發妻有些關係。”
“艾大人的發妻?魏且的娘?”
劉湛點了點頭,於是便告訴了秦牧來龍去脈。
魏且的娘親,魏苓,雖說是小家族的千金,可這個小家族卻和那元氏國有些淵源。
魏且的祖母是當時元氏國最小的公主,當時魏且的祖父是公主的護衛,朝夕相處之下,兩人便私定終身。
魏且的祖父帶著他的祖母便離開了當時的皇宮,在徽州隱姓埋名。
後來大夏推翻元氏國,元氏國回到了故都大元。
後來艾永昕和艾進去徽州平亂,艾永昕一眼便看上了魏苓,可魏且的祖父卻不同意這門婚事。
畢竟大夏和元氏國有仇,魏且的祖母又是元氏國的公主,而且艾進又是三公之一。
一旦魏且祖母的身份暴露,不僅魏家要遭殃,連同艾家也會被牽連。
可當時的魏苓卻不知道自己是元氏國的後裔,一心隻想嫁給艾永昕。
兩老架不住女兒的央求,隻好同意。
起初魏苓在艾家過的很好,還生下了魏且,日子可以一天天這麼過下去。
直到艾進將戰友的遺孤帶回,遺孤為了主母的位置,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將魏苓是元氏國後裔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魏苓起初還不信,她還回了徽州去求證,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魏苓回到艾府,不到一個月便死了。
徽州魏且的祖父和祖母也在同一時間服毒自殺。
當時艾永昕已經是刑部尚書的內定之人了,由於魏苓的原因,朝中一些反元的文官就拿魏苓說事,當時的秦漢州無奈之下便讓艾永昕去了兵部。
畢竟那些文官管不到兵部,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秦牧聽完劉湛的解釋,沒想到魏且還有元氏國的血統。
“那照劉大人的說法,魏且和現在的元帝還有些關係?”
“是的王爺,按照我大夏來劃分,魏且要叫現在的元帝一聲舅姥爺。”
秦牧沒想到魏且還有這樣的身份,雖然魏且有了這一層身份,秦牧也沒覺得什麼,身份嘛,又不是不能自己決定。
“劉大人,本王有個想法,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且艾大人對大夏律研究的如此通透,不如將艾大人調往刑部,你說如何?”
秦牧自從負責了恩科,也明白了人才要用對地方,既然艾永昕的天賦適合刑部,留在兵部不是浪費了嘛。
劉湛搖了搖頭道:“王爺,下官隻是翰林院院正,人事調動下官說了也不算。”
“本王知道,本王隻是想知道你的看法而已,劉大人,你說說看,行不行?”
劉湛與艾永昕是同窗,也是好友,自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