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蕭玉打了個寒顫,想到剛才尊主的樣子,緩緩的開口“尊主生氣了。”
洛寧從沒見過禦羽動怒的模樣,不由的震驚起來,當初她還是禦羽妹妹時,禦羽在她麵前永遠是溫柔體貼的大哥哥,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
就連後來她不是了,禦羽似乎也並沒生氣,隻是揮了揮手,讓人把她關起來,不再多看她一眼,仿佛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喜怒不形於色的魔尊禦羽,竟為了她那個討人厭的師妹大動肝火,洛寧百思不得其解,努力回想著上一世是否有過這樣的畫麵。
“宿主,不必多想,你重生打亂了整個運行軌跡,抓緊時間完成人才是最重要的。”【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洛寧拉回現實。
蕭玉繼續道:“尊主讓你師妹滾出魔宗,你師妹非但不聽,還妄想對尊主動手,最後連尊主身都未近便被一掌打飛。那時尊主是真的動了殺心,最終尊主看在你麵子上,對你師妹免下殺手,才得以保全性命,但一定受了不輕的傷。”
蕭玉話音剛落,耳墜中冷不丁地響起禦羽的聲音:“在說什麼,讓本座也聽聽。”
一陣錯愕,洛寧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即使重生一次,依舊無法鎮定。
說好的禦羽在陪妹妹騎馬,暫時不會回來呢?
若被他聽到了蕭玉和自己的談話,蕭玉少不得要被責罰。
洛寧一聲不吭,靜觀其變。
蕭玉還算鎮定,道:“是洛小姐主動找來,詢問顧茗師兄的下落。”
禦羽緩聲道:“是麼。”
蕭玉如釋重負,問:“尊主怎的突然回來,可是少小姐她……”
禦羽道:“忘了一樣東西,回來取。”
蕭玉:“尊主忘了何物?”
話音剛落,不知是誰抽回了靈力,洛寧再聽不到其她。
此刻她也沒功夫瞎琢磨,滿腦子都是蕭玉方才的那番話。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那個師妹會到刑天宗來找她,還為了她硬受了禦羽一掌。不知道她們師兄妹關係的人聽聞此事,大概會以為她們姐妹情深,情深義重罷。
可事實上,正如她同顧茗說的一樣,她和師妹相看兩厭,素來不和,類似糖人的事情發生過多回。
表麵上,洛寧從不與師妹計較,倒不是因為她寬容大度,而是因為【係統】要求她做一個對師妹好的好師姐。
若非如此,她懷疑自己早就把師妹骨灰給揚了。
半年前,師尊帶她前往魔宗認親,師妹不但沒有相送,還對她一頓冷嘲熱諷,口口聲聲說什麼既然攀了高枝就別回來,你的屋子歸我了,床也歸我了,想回來也沒地方給你住。
如今禦羽不認她這個妹妹,她也沒回師門,這不正合師妹的意思麼,師妹又在作什麼作。
難不成上一世我對她有誤解,想著也不知她受傷後去了何處,傷勢如何……罷了,脾氣臭成那個鬼樣子,活該吃苦。
洛寧暫且把師妹的事拋到腦後,準備上床休息。
無奈【係統】又蹦出來教她做事:“去找顧茗。”
洛寧深吸一口氣,還有三個月而已,她忍。轉身,洛寧便叫來太守府的下人,問:“城中義莊在何處。”
城郊,荒草叢生,薄霧籠罩,寂靜如死,偶爾有烏鴉翅膀拍打之聲。義莊大門敞開,裏麵亮著兩盞燈。
莊內熏香的味道極重,其中夾雜著屍體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
顧茗正在查看三具屍體的情況,太守府的王管家捂著鼻口站在一旁。顧茗捕捉到輕微的腳步聲,手握住了劍柄。不時便聽到洛寧軟軟道:“顧公子,是我。”
顧茗鬆開手,“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啊。情況如何?”
顧茗讓開位置,示意洛寧自己看。
湊近之前,洛寧用扇子繞著自己的腦袋畫了個圈,隨後一個氣泡自下而上生長,套在了她頭上。“這般就聞不到臭味了。”
顧茗欲言又止,“你能不能……”做一點和你的臉相配的事?
洛寧:“什麼?”
顧茗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無事。”
“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仙術?”王管家看得目瞪口呆,顫聲道
“是啊,”洛寧笑道,“你要不要,我給你也套一個?”
王管家兩眼發光:“可以嗎?求之不得!”
顧茗看著洛寧和王管家一常一喝,忍不住道:“術法分很多種,這隻是其中一種。”
洛寧問:“顧公子,你要嗎?”
顧茗臉上大寫著“不要”二字。
洛寧笑了笑,擼起袖子,露出潔白的玉手,開始幹正事。
和太守說的一樣,這三具屍體一個燒成了焦屍,一個被砸爛了臉,還有一個被大卸八塊,拚湊在一起還少個眼珠子,隻能看出她們是兩女一男。
洛寧道:“三件命案,好像都是人為的啊。”
顧茗頷首:“看傷口是如此。”
“那就奇怪了。”鬼邪之物無人性,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還能理解,是人就說不通了——殺了人,還專程去太守府拋屍,難道隻是為了惡心人?
顧茗道:“無論如何,應當先確認死者的身份。”
王管家苦笑道:“二位仙長也聽我們大人說了,府上和城中都無人失蹤,我們也沒辦法啊。”
寧圍著三具屍棺走了一圈,發現每具屍棺上都刻著一個“朱”字,便問王管家:“你們家大人姓朱?”
“正是。”
顧茗想到了什麼,走到不遠處的另一具屍棺旁,道:“這也是你府上的人?”
王管家一怔,忙道:“是的是的,是我家大人早年納的一小妾,失寵很多年了,關在後院裏瘋瘋癲癲的,前陣子忽然上吊自盡,也沒娘家人給她收屍,大人便讓我把屍體運到義莊來。”
顧茗微微皺眉,“你說她是自盡?”
“是啊,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