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千千萬萬的女孩兒一樣，文晗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
父親是給局長開車的司機，母親是一名普通的會計，並不富裕的家境，讓文晗從小就體諒父母，乖巧懂事，成了大人口中的“好閨女”。
文靜，內向，聽話，懂事……這些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讚美”。
可從來沒有人誇過文晗聰明。
其實文晗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個聰明的小孩兒。
小學的時候，在數學老師弄的算數測驗中她總是算的慢的那個；初中就算她成績再好，隻要蹦出來一個創新題她永遠也想不出來；到了高中，數理化更像是三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就算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登上陡峭的山峰。
沒關係，文晗想。雖然不聰明，至少她也不是個笨蛋。
上了高中，她接觸的東西更多了。緊張的高中、無聊的生活、時不時腦袋抽筋的校領導……文晗不知不覺居然變外向了。
文晗是在一次上台演講的時候發現的。語文老師讓各小組推出一個人來念隨筆，文晗作為全組語文最好的自然上了台。以前回答問題都打哆嗦的小姑娘，現在能麵不改色流利念完充滿個人傾向的隨筆，中間甚至還無比絲滑的改動了幾處句子。
文靜的小姑娘不再文靜，她會在課間和周圍的同學開玩笑；在宿舍會肆無忌憚的大笑；在異性麵前不再畏畏縮縮；遇上不做人的老師甚至能罵上幾句髒話……
文晗原以為，就算在實驗班的成績不理想，也能安安穩穩地上個一本大學。
直到高三全校大分班。
這是一場她不願回憶的劫，那個人更是她一想起就會惡心的存在。文晗拚命地想忘記，卻還是無可奈何地帶著這些痛苦的記憶步入了大學生活。
***
“我真服了，什麼借貸，什麼邊際效應，這玩意兒是給人學的嘛！？”
台燈的光亮越來越暗，灑在草稿紙上的暗黃色暖光讓燈前的人頭暈目眩。
文晗在宿舍書桌前抱怨，對麵前一堆複雜的文字和看不懂的圖像徹底頭疼。
期末考試馬上來了，可文晗卻根本不會專業知識，臨時抱佛腳也隻能寄希望於閱卷老師能網開一麵。
“受不了了，我先歇歇。”
文晗的飯搭子許悅悅直接放棄，拿起一旁的手機開始刷短視頻。
圖書館和教室都占不到位，文晗和舍友隻能在宿舍學習。因為期末考，文晗早上六點起床，一直學到晚上九點才罷休。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半，她實在累的不行了。
文晗看著桌上成堆的課本，突然就想起高中的時候，班主任總說把桌子上的書撤一撤，不許放太高。但文晗總覺得，壘得兩摞高高的書能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怎麼又想高中那點事兒！文晗狠狠敲了下腦袋，強行停止了這段回憶，試圖讓自己專注在複習資料上。
上了大學，文晗的狀態一直不好，常常回憶起高中的種種，幾乎成了她的心病。
她想起管理學老師上課時講到決策一章時說的話：你現在坐在這裏，就是由你從前所做的每個決策決定的。
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這句話文晗真的無比認同。
如果當初選對了，現在她應該也不會時時懊惱，困在過去。
許悅悅注意到了發呆的文晗，勸她說：“歇歇吧晗晗，你都學一天了，再學下去效率也不高了。實在不行休息一會兒再學。”
“行吧。”
文晗點點頭，扣上了筆趴在書桌上打算淺眯一會兒。
窗外的月亮越掛越高，文晗也漸漸直接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