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人管唄,家裏有大人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他們議論聲越來越大,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到了薑悅的雷點上,她差點和那些圍觀的人爭論起來了,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薑悅一把甩開了拉住自己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身後的聲音隨著薑悅前進的腳步逐漸變小,直至薑悅走得更遠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熾熱的陽光照得薑悅越來越熱,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這一切都讓她的心情莫名煩躁。
不知走了多久,她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她帶著笑意說道:
“姑娘,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見薑悅沒有搭理她,她似乎是認出了薑悅:
“你不是和我家小衡玩得要好的那個小孩子嗎?怎麼心情這麼不好啊,可以和姐姐講講。”
“最近我去看看他,但是沒看見小衡,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許梓萌拉住了想要走的薑悅,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冷冽:
“小衡家裏有殘留的血跡,鄰居說那天隻有你去過他家,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吧。”
薑悅沉默不語,隻有捏緊的衣角表現出了她的內心,許子衡的死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是你害死了他!”許梓萌大聲斥責道,“要不是為了你他怎麼會死?”
說著又拉住了薑悅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拉到警察局裏去:
“你這個殺人凶手,跟我去自首。”
一想起許子衡滿身是血地倒在她的懷裏,薑悅的眼眶中泛起了淚花,那片鮮紅永遠留在了她的記憶中。
她好想放棄。
薑悅失神地任由她拉拽著自己,許梓萌拉扯了半天發現自己拉不動她,她忍不住回頭咒罵道:
“你不覺得你死了才對得起他嗎?你為什麼還要掙紮。”
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尖細,薑悅隻覺那隻抓住自己的手變得又滑又黏,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圈一圈地繞上了自己的手臂,和正常人的體溫截然不同,是一種冷得刺骨的觸感。
那條手臂上分泌的粘液綿密地滴落下來,許梓萌整個人都在融化,薑悅聞到了一股蠟油燒後的刺鼻氣味。
許梓萌因為融化的太快,她的嘴皮都粘連在了一起,說話也黏膩不清:
“你不能走,你必須留下來......”
許梓萌似乎還不肯死心,她把頭湊到了薑悅邊上,薑悅感覺自己的臉和一塊冰冷的軟肉緊緊貼著,冷肉在不斷地吸取她身上的熱量,那個怪物想要以此撕下自己的一層皮!
薑悅甩開了她,臉上像被刀割了一樣生疼,流出來的血液卻沒有了感覺。
她一直閉著眼往前跑,跑到雙腿都忍不住打架都不願意停下來。
終於她支撐著自己的膝蓋,勉強維持了站立。
薑悅不斷地喘著氣,冰冷的空氣讓她的眼睛被吹得紅腫,鼻子又癢又疼,刺激得眼淚止不住的流,嗓子裏麵湧上一股腥甜,血液似乎隻隔著一層黏膜,馬上就要噴湧而出了。
心髒不安分地劇烈跳動著,想要借此衝破身體的束縛。
薑悅有些後悔自己之前那少得可憐的運動量,一次和鬼怪的激情酷跑就讓她差點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