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站著幾個小太監,瞧見齊王和應如蘭下了馬車,立馬行禮道:
“恭迎齊王,齊王妃。”
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太監站出來,笑嘻嘻道:“就由奴才為二位主子帶路。”說罷,朝後揮了揮手,幾個太監抬著一頂步輦停在了應如蘭身前。
“請王妃上座。”
應如蘭點頭,由桃紅柳綠整了整衣擺扶上了步輦。
因著跟隨父親母親來過宮中幾次,且通讀本朝律法,這宮中的規矩她還是知曉的。因入宮時命婦們穿著都比較繁雜,宮道又長,走路不便,於是允許她們乘坐步輦。男子則隻能自己走。看起來好像對她們頗為照拂,實際上如果她們同男子一樣著裝節儉就沒事了。為什麼不呢,因為律法規定命婦如果不穿正裝入宮會按大不敬之罪處理。
都是一些對女子不太友好的規矩,如果她能入朝為官的話…想著想著,應如蘭便有些出了神。以至於步輦停下來時她還有些恍然。
“呦,這就是皇叔娶的新婦嗎?怎麼長的這般平平無奇,還看起來呆呆的。”
應如蘭看了看眼前擋住去路的人,能在宮裏這麼大呼小叫,沒有什麼禮數的人隻能是金枝公主了。不過她從前沒和這位公主接觸過,自然也沒結下什麼梁子,怎麼看著對她敵意很大的樣子?
“金枝,這是你皇嬸。注意言行。”齊王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不過看起來也沒生氣要責備她的意思。
金枝公主見他這種反應,自是更加囂張:“皇嬸又怎麼了,父皇都沒有講過我規矩。皇嬸怎麼不說話,沒聽說皇叔娶的是個啞巴呀?”
應如蘭看了眼齊王,見他確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便自己開口了:“金枝公主我們以前見過嗎?”
金枝公主一愣,皺眉道:“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隻是想知道,金枝公主為什麼針對我。”盛如蘭臉上笑意不減。
“誰針對你了!不要胡說八道!”
“哦,那就是齊王殿下叫你來陪我玩的?不然的話,”應如蘭看向齊王,“殿下,臣妾跟您可是一體的。臣妾被針對也就是您被針對,您這麼坦然,總不能是您叫公主來針對我的吧。”
詭辯,齊王心道。
金枝公主好像被戳到了痛腳,在那嚷嚷起來了:“本公主說了沒針對就是沒針對,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不如雪姐姐好看,也不如雪姐姐善解人意…”
“閉嘴!”
一旁的齊王突然大喝一聲,臉色陰沉,把應如蘭和金枝公主都嚇了一跳。
“皇叔,我說的都是…”
“再敢對你皇嬸胡說一個字,立馬去小黑屋領罰!”
金枝公主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得瑟瑟發抖,眼淚都掉出來了。
看來金枝公主的話觸到了齊王的逆鱗。就是不知道這個雪姐姐跟齊王有什麼關係。
“把公主帶回宮殿。”齊王一邊吩咐宮女把人帶走,一邊看向應如蘭,說道:“剛才她的話別放在心上,她一貫喜歡把人比來比去。”
應如蘭“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看起來對剛才金枝公主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齊王緊緊皺著眉頭,他以為她至少會問出這個雪姐姐是誰,草稿都打好了結果她沒問。是裝傻還是真傻,還是…根本不在乎。
應如蘭根本沒想到她的反應反而讓齊王糾結起來了。她本身的想法就是兩人本身沒什麼感情,純粹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相敬如賓,已經是最大的體麵了,哪還管那些有的沒的。
很快,到了壽康宮,應如蘭下了輦與齊王同行進去拜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