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害了我~”
“還一笑而過~”
趙鄴麵無表情極度無語地瞥了眼旁邊的女人,“你是隻會這首歌嗎?”
聞言裴幸運即刻開啟了切歌模式。
隻見她深呼吸一下,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肢體動作,就滿臉悲愴語帶淒涼地唱了起來——
“手裏呀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
唯一遺憾的就是現場沒有二胡伴奏,不然氛圍還能更淒涼。
趙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不過他還是極力的穩住了情緒,嘴角肌肉抽搐兩下,把笑容憋了回去。
畢竟他的高冷人設可不能輕易的崩塌掉。
“老板你看我都這麼可憐了,能不能就多通融幾天?等我找到了下家再把我開了也行啊。”
“不能。”
回答她的是趙鄴冷冰冰的臉和同樣冷漠的語氣。
裴小助理立馬又垂頭喪氣起來,捧起空蕩蕩的雙手像是看窩窩頭,接著唱起了悲哀婉轉的調子:
“手裏呀捧著窩窩頭——”
她唱的是自己從前淒苦的日子,想的是失業後自己未來的生活。
和她的名字一點也不一樣,裴幸運本人實際上一點兒也不幸運。
因為從小無父無母,所以寄養在親戚家長大的她根本不受人待見,漂泊半生歸來依舊是飽受冷眼。
前幾份工作工資低不說,老板還是一個賽一個的周扒皮。
好不容易幸運一回,找著了個工資高,待遇好的工作,可是才幹了不到一個月,這位趙總又不知道怎麼回事硬要把她給辭了不可。
裴幸運就納悶了,她每天早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頭鷹晚,工作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從不偷懶,怎麼著就讓趙鄴看不順眼了呢?
電梯從頂層緩緩下降,裴幸運正在利用這最後的時間垂死掙紮。
“趙總,你就算要開除我也得給個理由吧。”裴幸運說,“我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趙鄴在心裏暗自腹誹,“你就是做的太好了,連我都有點吃不消。”
當然這話他是絕對不能,也不會說出口的,至於理由嘛,隨便編一個敷衍一下不就得了。
“我是老板,我想哪天開除你就開除你,”趙鄴冷冷瞧了她一眼,“還需要挑日子嗎?”
啊這!
聽聞此言,裴幸運如遭雷擊。
趙鄴也心裏一慌:他好像……
有點演過頭了……
不過趙總還是保持著波瀾不驚,他麵色平靜,天生自帶的優雅中透露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慢。
“沒想到啊沒想到!”裴幸運指尖顫抖著指向趙鄴,她義憤填膺地控訴道:“我以為咱倆都是在紅旗下長大的祖國未來接班人!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趙扒皮,居然也叛變革命了?!”
趙鄴頭一次被自己的助理指著鼻子訓斥,可他卻連無力反駁。
“得,”裴幸運豪氣地大手一揮,她說:“看來咱倆不是一路人,出了這道門,”她手直直指向緊閉的電梯門,“咱倆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不是,沒這麼嚴重吧?”
趙鄴不是很理解對方的腦回路,怎麼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要和人老死不相往來了?
裴幸運卻怒氣衝衝的別過臉去不搭理他,也不願再多看趙鄴一眼,仿佛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裏都會讓人感覺窒息。
不料下一秒,電梯陡然墜落,小小的鐵皮空間裏仿若地動山搖,縱使她再不情願也隻能被趙鄴緊緊摟在懷裏,裴幸運也死死拽住男人的衣服以抵抗巨大的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