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跑起來，唱起來！我川軍威武！”王百勝也沒騎馬，帶頭跑在一營川軍將士前麵。
這一營五百餘將士原是成都中衛選拔出來的青壯，沒日沒夜地操練了三個月，早已脫胎換骨，渾身上下散發著彪悍的氣質。
王百勝昨夜到了豐都軍營，亮出虎符。少校營長方少雲二話沒說，立即叫了緊急集合。
五百餘軍士披掛整齊，扛著長槍或燧發槍，點著火把。以兩列縱隊跑上官道，往石柱方向急行軍。
官道沿長江蜿蜒前行，右側是陡峭的岩壁，滿天繁星閃爍，一條金色的火龍橫亙在崇山峻嶺之間，順著滾滾長江水向東遊動。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五百餘人齊唱雄壯的《精忠報國 》，在滔滔江水的伴奏下劃破寂靜的夜空，宛如巨龍咆哮。
軍心可用，什麼狗屁白杆兵，在我軍政府麵前不堪一擊。王百勝唱著歌，心裏倍感自豪。
巳時三刻，離土司官廳不遠的校場上，五百餘身著嶄新紅色鴛鴦戰襖的虎賁將士列著整齊的隊列。
經過一夜急行軍，奔波了一百餘裏，將士們仍有餘勇可賈。
校場邊上搭了個涼篷，秦良玉和兩個侄子秦翼明、秦拱明坐在主位上。
看著軍政府這一營軍士一夜跑了一百餘裏仍是精神抖擻，隊列橫豎皆成一條直線，這三人不由得暗自心驚。
光憑這份體力和操練的功夫，似乎自家的白杆兵占不了任何便宜。
“陸大人，這比試可有何章程？”秦翼明客套地問了陸天明一聲。
“雙方各上三百人，都拿棍子，把對方揍趴下就算贏。”陸天明笑著說道。
“痛快，就這麼辦！”秦翼明一拍大腿。這法子不錯，大夥兒群毆，受點皮肉之苦也沒啥要緊的。
“方少校，你手下的軍士可有一戰之力？”楊定遠轉頭問向方少雲。
方少雲也是二十出頭，本是成都左衛指揮使方謙的二公子。這小子從小酷愛習武，練就一身的本事。
自成都衛被四川軍政府收攏之後，方少雲就跟成都左衛選拔出的青壯一起沒日沒夜地操練。
此外，方少雲和一幫連以上的年輕軍官考上了陸天明開辦的成都陸軍軍官學校，學習《川軍操典》，軍事理論。
這小子各科成績都名列前茅，是川軍年輕一代的翹楚。這樣的好苗子自然被軍政府給予了重用，還未畢業，先給了一個營帶著。
方少雲聽楊定遠問自己，連忙行了個帥氣的軍禮，大聲說道：“校長、楊將軍，我川軍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陸天明樂了，說道：“方營長，此戰若勝，給你升一級，帶一個團吧！”
方少雲大喜，“啪”地一聲，又敬了個禮，接著轉身跑向校場中央。
對這群軍士大喊：“前六排三百人出列，揍趴下對麵的白杆兵，老子自掏腰包獎勵全營將士每人二兩銀子，還請大夥兒喝頓酒。
若是輸了，接下來一個月，你們就別想歇著，不練脫一層皮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