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嗚~嗷兒~嗷~”
楚言禪看著樓墨手中拚命掙紮的小東西,心下不忍。
“這麼小怎麼吃。”楚言禪道,“你,要不然,還是放了吧。”
樓墨正拿刀在那小玩意的脖子上比劃著,道:“越小肉越嫩,吃起來越香。”
他手下的小家夥似乎聽懂了他在講什麼,嗷嗚嗷嗚地無力掙紮著,黑色的眼瞳中水光閃閃,模樣好不可憐。
“你!”楚言禪心中積怨已久,在此時一並迸發,“你個有人型,沒人性,薄情寡義,無情無義,厚顏無恥的魔種!竟連這麼小的小獸都要吃,簡直該死!你不要裝作一副君子模樣,你以為給我這些小恩小惠便可讓我對你感激涕零?我不知你抓我至此究竟有什麼目的!你若有種今日便殺了我!否則來日待我成神,我必然將你斬於劍下!”
樓墨放下了刀,提著小獸脖頸處的皮,走到了楚言禪麵前,楚言禪直直地盯著他的眼,卻看不出喜怒。
樓墨抬手,楚言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樓墨卻隻是將小獸放進了他的懷裏,他雙手抱住了那輕飄飄的小獸,正欲開口,不想樓墨單手輕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一吻。
楚言禪瞬間呆若木雞,臉色忽紅忽青,如結巴一般一連“你...你...你...”了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好。
樓墨卻勾了唇,許久未與人親近了,本以為對方是個男人,他會覺得會排斥,卻不想感覺還不錯。
至少看著這人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很開心。
樓墨一臉無辜道:“你不是問我目的嗎?目的在此。”
樓墨的一係列行為顯然已經超出了楚言禪的認知,楚言禪自臉頰一路紅到了脖頸,他聽聞樓墨的狡辯瞬間破口大罵:“你個登徒子,死斷袖!”
樓墨毫不在乎,甚至忍俊不禁,道:“知道你於心不忍,那小東西本就是送給你消遣的。”
“你!”自知被耍的楚言禪抿緊嘴唇,略微冷靜之後他開始思忖如何應對樓墨。
“不過吞雲獸是真找不到了,”樓墨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眼底有著一絲愉悅,“我給你燉隻雞,我自己養的,一直散養在後邊,幾十年了,估計那雞都快成精了,燉上應該很補。”
楚言禪懷中的小獸驚魂未定,顫顫巍巍地把頭拱進他懷裏。
楚言禪看著樓墨跑到了院子後,安撫一般摸著小獸的背,內心苦澀,或許於樓墨而言,自己於這小獸無異吧。
他不在乎樓墨怎麼看他,也不在乎樓墨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隻想變強,最好能強到殺死樓墨,殺盡天下魔人,強到能將寒山夷為平地,讓西邊的普通人跨過層層隔閡,來到東邊安居樂業。
魔帝該是怎樣的?
楚言禪在樓墨滿意而讚許的注視下啃著雞腿想。
盡管他所在的村落非常偏僻,可魔帝的大名在那裏依舊如雷貫耳,他小時候所聽到的魔帝是他哥哥告訴他的,他哥哥說魔帝青麵獠牙,身長九尺,是小孩見到就會被嚇哭的存在。
寒天宗的師長說燃魂殿枯骨遍野,流血飄櫓,鬼氣森森。
可燃魂殿並沒有鬼,也沒有血,魔人練的攝魂之術殺人於無形,怎會流血千裏呢?
至於魔帝的相貌?
楚言禪想,很好看,單看他的相貌當真是好看,明明十惡不赦,卻又偏偏月明風清,明明活了千年有餘,卻看起來毫無城府,眼中時刻泛著真誠。
樓墨是一個怎樣的人,對他怎樣,與他無關,正如他所言,如今不過寄人籬下,他不反抗是隻因為沒有資格反抗,若他當真有與樓墨一戰之力,他定然不顧生死,鏟除這顆世間的毒瘤。
“我手藝不錯吧。”樓墨笑道。
“嗯。”楚言禪淡淡道。
樓墨仍然笑著,並沒有因對方敷衍的態度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反正人都到手了,每日無微不至地關心一番,總會日久生情的,樓墨想。
楚言禪在院外練劍,看著黃昏下的長河長呼一口氣,汗水使臉頰兩側的墨發貼在臉上。樓墨坐在院門口一個木樁上,拿著酒壺,一邊喝酒一邊觀看他練劍。
“你在想什麼?”樓墨隨口一問,顯得很突兀。
“對你而言很重要嗎?”楚言禪繼續練劍,並沒有轉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