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上!上!咬它!”
人群鼎沸中,幾個少年和一個綁著高馬尾的“少女”圍在一起,籠子裏兩隻蛐蛐正在打架。
白零趴在地上,摩拳擦掌,望著被大黃一拳打倒在地的將軍,握緊了拳頭:“將軍!咬它!”
“贏了我給你吃雞腿!”
籠子裏,大黃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將軍脖子上,將軍撲騰兩下腿就蹬直了,腦袋一歪,不動彈了。
“大黃贏了,白零,給錢!給錢!”少年笑嘻嘻的衝白零攤開手。
白零氣的拿起棍子戳了幾下將軍,將兜裏的錢袋子丟了過去:“死將軍,給老子死!”
他丟了錢,氣呼呼的撿起地上的蛐蛐丟進了籠子裏,推開旁邊的人提著籠子,氣鼓鼓的走了。
將軍剛進籠,一個翻身挺身,翅膀震動了幾下,又彈了彈腿,悠哉悠哉的躺著了。
白零看見將軍這模樣,差點一口氣沒提過去。
他使勁的晃了晃籠子,看著將軍怒吼道:“你又給老子裝死!”
將軍是白老爺子送給他的,剛開始確實戰無不勝,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有些蛐蛐跟將軍待一個籠子就嚇得雙腿直顫抖。
可最近將軍越來越懈怠了,成了裝死小能手。
讓白零丟盡了臉麵,輸了不少錢。
“小零啊。”白父坐在門檻上,手裏抽著老式的煙杆子,望著剛踏進家門,穿著花襯衫,提著蛐蛐,梆著高馬尾的少年,臉上愁雲慘淡。
白零提著將軍放凳子,他跨過門,直接給自己倒了杯水,看著坐在門口抽大煙的白晉,輕佻的挑眉:“爸,你幹嘛啊?難不成我家破產了?”
“一天天的苦著一張臉。”
白零是個早產兒,他媽生他的時候沒挺過去,死了。
白奶奶在他九歲的時候,也過世了。
這麼多年都是他跟白父,白爺爺相依為命。
但白家有錢,白老爺子是當地有名神棍,白晉白氏集團的總裁,經營著一家上百億的公司。
白零每天的任務就是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沒一點新鮮感,每天重複著這種富二代的生活,活的很是痛苦。
沒挑戰,沒期待,一眼望到底的日子。
以後就是繼承白家產業的命,按照長輩的規劃的走,沒一點人生自由權。
誒……
白父悲愁抽了一口大煙,敲了敲破煙杆子,煙杆子還是白零媽媽給他做的,以前窮,抽不上好煙,就隻能抽農村那種種出來的煙卷子。
這麼多年過去,白家算是銅城首富了,別人抽雪茄,白父還是改不了抽這一口。
或者,他是舍不得這煙杆子。
白零知道他爸愛慘了他媽,小時候他鬧著要媽媽,後來懂事了,對他母親,他就一字不提了。
一提,老白就得抱著煙杆子哭半宿。
最後還是他來哄。
白晉蹙眉抽了一口煙,看著白零:“你不是一直說想要活出自己,過新的人生嗎?”
白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幹嘛?”
白零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白晉憂傷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家破產了。”
白零嘴角微抽:“老白,別鬧。”
他翻了個白眼:“現在已經到開始考驗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