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似乎是一夜之間,徹骨的寒冷被到來的春天趕走,氣溫也有所緩和。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骨髓移植的手術間。
……
何婉晴忐忑不安的坐在手術室準備的長椅上,右邊的鐵門正在一點一點的關緊,外麵是長長的走廊,顧程煜和他的保鏢們在外守著,生怕你逃走,江晚晚出事 。
左側是四五十度的窗戶,留有一絲縫隙,陰天裏的陽光擠了進來,有藍色的天,白色的雲,房簷上還有麻雀矗立。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雲層被裹挾的水分拉得很低,壓在頭頂,像是快要崩潰的天花板,世界像是被蓋上了鍋蓋,一切的生靈都將被悶死在裏麵,就像何婉晴所有的掙紮都毫無意義。
手術室的燈亮了。
……
手術結束
……
仰望天花板,仿佛一麵潔白的布幔上,浮現出生活所期待的所有美好。
她側著臉,癱瘓般躺在那裏,打點滴的左臂,軟綿綿的探出,身子紋絲不動,給人的印象是,她本來就長得又瘦又小,而這以後似乎還要更加瘦小下去。
何婉晴從進入手術室開始,便沒有再看見過顧程煜。
江晚晚也沒有來找過她的麻煩
一個月的臥病之後,她聽了醫生的囑咐,下床走走了。本來就有不“健全”的身子,現在雖然胖起來一點,但是當腳才站到地板上,就像要跌下去似的。搖搖欲墜。
她想趁著現在身子好些,顧程煜也沒有叫人看著她,盡快想逃離這個地獄。
她小嘴煞白,四肢無力,頭發淩亂,一手扶著床沿,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她一步一步扶著牆走向走廊,想迎接“光明”,但光明終究會來嗎?
何婉晴像被天神眷顧似的,從病房到外麵,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她。
她到了醫院門口,正在想著要去哪,可是好像沒有地方而去啊。就在這時,她看見不遠處的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像是在等路邊等車,有點像她的發小陸媛媛。
陸媛媛和何婉晴是小學同學,到初中,高中都是,甚至報考了一個大學。兩閨蜜在一起是無所不談,關係非常好,隻是陸圓圓隻是工薪階層的孩子。何婉晴的很多事都是她接觸不到的。
她眼睛一亮,虛弱的咬著牙喊到:“媛媛,媛媛……,是我,救我。”
她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將所有的氧氣都吸入肺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陸媛媛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叫自己,便轉過來,臉色發白的何婉晴在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呆滯了一下,快速飛奔到何婉晴麵前。
穩著何婉晴,給她順著氣。什麼也沒問,等何婉晴緩過氣了,便直接拉著她坐上了出租車,直奔陸媛媛在郊區買的一套單身公寓。
……
醫院內,終於有人發現何婉晴不在了。急忙彙報給江晚晚,江晚晚卻邪魅一笑,嘴裏喃喃自語道:“何婉晴,既然你不乖乖聽話,這是你自找的,就由不得我了。”
便吩咐來稟報的人去跟顧程煜的私人助手知九說,何婉晴瘋了一樣衝入“我”的病房,並把我打昏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