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手機鬧鍾響了,一隻纖細的手從被窩伸出來熟練地關掉,別人是睡到太陽曬屁股,而蘇逸然是睡到太陽和她說拜拜。沒錯,夜貓子的生活開始了,作為一名酒吧駐唱歌手,夜晚是她主場,白天是她的過場。
蘇逸然長的不錯,不是典型的濃眉大眼的美女,但長的幹淨舒服,氣質鬆弛自然,歌唱得也還行,除了會唱歌,她還會睡覺,這是她為數不多能夠堅持下來的兩件事了。
父母離異,從小跟著母親張月,要不是父親在外生了個小孩,小三見她媽好欺負,想要奪取正位,慫恿了他爸提出離婚,她媽媽是絕對不會離婚的,因為她媽堅信她爸是愛著她的,一定是她自己沒做好。為了養活她不爭氣的母親,她大學輟了學,說到這,就會明白為什麼她畢生的夢想就是能傍上大款,有人包養,至於對方的長相無所謂,隻要有錢就行,因為她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狗屁轟轟烈烈、生死之交的愛情,那些嘴上說著“愛你一生一世”,“你是我的唯一”的男人是她最反感和厭惡的,隻有錢是看得見、摸得到的。
蘇逸然不情願地拖著身體從床上挪到了衛生間,在狹小的洗漱台上堆滿了大牌的護膚品,她有一個原則就是飯錢可以省,但是護膚品不能省,她得靠臉吃飯呢。完成一切洗漱,她匆忙吞下幾口早飯,背起靠在牆角的電吉他,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晚秋的晚風肆意呼嘯,吹得蘇逸然瑟瑟發抖,她加快了蹬車的速度趕到了藏在巷子裏的一家小酒館——桃花塢小酒館。這家酒館藏的很深,一般人找不到,來的客人大多都是當地的。她一進門就和調酒師老張、服務生以及老板寒暄了一番,即使她先前十分厭煩這種毫無意義的社交,但是經過幾年社會的毒打,她還是選擇適當的妥協,因為在還未實現財富自由之前,她還不能為所欲為,這也加快了她想實現成為富婆的願景。
結束社交,她輕車熟路地拿起電吉他,在台上有她的樂隊夥伴,就這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她會唱的歌不多,但是類型多樣,有hiphop,rnb,搖滾和爵士,在音樂的襯托下,她是那麼的鮮活、自由、瀟灑、自在。好像隻有音樂才能體現她的價值,台下的觀眾緊緊地盯著蘇逸然,似乎不願錯過每一個她彈奏的音符,在這個偏僻的幽暗的酒吧裏,人們似乎忘卻了工作的煩惱,忘卻了成為大人而承受壓力,忘卻了社交生活的繁瑣。這一刻,他們隻想成為自己。
一首歌匆匆結束了,台下的觀眾不舍地喊著再來一首,可蘇逸然累了,她也覺得很奇怪,她尷尬地擺手道歉下台休息。就在這時,一位渾身充滿酒氣、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朝蘇逸然走來,他將肥碩的手臂搭在蘇逸然的肩膀上,“美女,陪我喝一杯唄”,蘇逸然被嚇了一跳,駝著的背立馬挺直,身軀變得僵硬,實話說,不是外貌協會都是假的,假使富豪再有錢,長成他這副德行,也是令人作嘔的。她匆忙謝絕,準備離開,當她準備起身邁開時,哪知這位男子將她拖住,不讓她離開,非要讓她幹一杯酒。
這時,身後走來一位筆挺的男人,男人樣貌十分俊朗,有著幹淨利落的短發,身姿高挺,劍眉星目,有著一身正氣,彌漫著一股幹淨清澈的味道,就像在地裏剛長出的最原始的未經任何風雨雕琢的青草。
“我替她喝”清晰的聲音從他嘴中發出,說完,他奪下男子手中的酒毫不猶豫地幹了,嘴角流出的酒液從他流暢的脖頸流下,蘇逸然看得入迷。男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酒已經被顧銘笙喝完了,哪知男子還不肯罷休,見此,顧銘笙二話不說拉著蘇逸然的手就往外跑,見男子未跟上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