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鬼,你可真是狡猾啊。”爺爺麵帶戲謔道,“不過這點小伎倆,還瞞不過你徹摩爺爺 ,老子這就送你上路”。
陸繼國烏青的嘴裏發出不甘的嗚嗚聲,雙手雙腳被草繩反綁在一起。
隨著草繩收緊,陸繼國的身子被折疊了一百八十度,頭已經頂在了腰間。蕭文興在一邊看的起興,草繩越收越緊,陸繼國越縮越小,爺爺手裏的草繩越纏越少。
最後得到了一個排球大小草繩團子,“老曹,真有你的,這曹徹摩的名號更響亮了。”蕭老者笑著說。
“上年紀,不中用了,再年輕十幾歲我單手都撕了它,哪還用得著你給我把門。”爺爺低調的說著。
“得,就顯你行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兩個老登有說有笑,剛才的事對兩人來說好像過家家一樣。
等二人從屋裏出來,外麵的人已經跑的幹幹淨淨了,陸家的人也是驚魂未定的看著二人。畢竟剛才的畫麵太炸裂了,還有就是大家都擔心惹了不幹淨的東西回家。
看陸家人的樣子,要不是因為這裏是自己家,估計也是早就跑的沒影兒了。
蕭文興解開大黑狗,修勾連忙追著浦超哥倆去了。
爺爺拿著草繩團子來到桃樹下,將其扔進油鍋裏麵,隻見油鍋裏麵的蛇已經炸得黑乎乎。蛇的鱗片焦黑倒疵,剛剛扔進去的草團子炸的鬼哭狼嚎,上下翻騰。
老三叔道“小福,好本事啊,你老丈人的本領也應該學得八九成了吧。”
爺爺趕緊正色道“老三叔,我老丈人的本事我就是想學,也得看命硬不硬啊,命不硬會害人害己啊。”
“那也倒是,當年高老人會的本事,看了也是讓人驚心動魄。”老三叔抽著旱煙低聲說。
“我們先去把這兩個東西埋了吧。”爺爺讓人撈出油鍋裏麵的東西,再用五張四尺見方的五色布將其包裹起來,獨自一人拿著去離村較遠的地方掩埋了。
半個鍾頭方才回來。
“夜都深了,小福你們回家也不方便。今晚都上我那兒喝點”,老三叔對蕭文興說道。
“光喝酒,沒有下酒菜我可不去”,蕭文興說道。
“饞死鬼投胎的,剛才那幾個年輕人處理幹淨的雞還在火塘邊,”老三叔笑道。
“幾個年輕人膽小回家了,他們的雞倒是便宜我們叔侄三人了,”爺爺說著,又從陸家拎來一瓶酒,朝火塘邊倒了一點。(算是敬火,也意味著這戶人家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當晚,老三叔家難得熱鬧了一回。
他的兒子去了外地打拚,據說是入贅在了外省,起初的時候,每隔一兩年就回來看看老三叔,後來就杳無音信了。妻子在生小女兒的時候小產,老的小的都沒保住。
老三叔找來三個酒碗,嫌陸家拿來的一瓶酒不夠,又從床下搬出一個酒壇子倒出兩斤。
屋子裏燈光昏暗,老三叔索性關了燈,拿出許久未用的馬燈點上,屋裏就亮堂了起來。
蕭文興給地上的火塘生火,待火旺盛了,爺爺做起了自己拿手的柴火雞。
他們圍坐在火塘邊,紅色的火光映照著三人略顯滄桑的臉龐,喝著小酒,拉著家常。
“小福,你小兒子家生了沒有。”老三叔問道。
“生了,是個大胖小子”,爺爺答道。
接著又把昨天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嗯,你老丈人確實有本事。”老三叔點頭道。
“祝我曹哥,多孫多福,你家小鹿平平安安。”蕭文興舉起酒碗說道。
三人喝了一大口酒,烈酒辣得三人咧了咧嘴。連忙往嘴裏送兩塊雞肉,燙得嘻嘻哈哈,“小福的手藝確實好啊”老三叔不禁誇讚。
“老福哥,你老丈人的本事你咋就不能學啊,你要是學了這本事,不得更厲害了”蕭文興不解的道。
“唉,其實也不是不能學,可這學了會絕後啊。”爺爺歎了口氣道。
“這又是怎麼個說法”,老三叔忙問道。
“其實這個事情,要從我老丈人拜師的時候說起。知道真相的人也沒有幾個。”爺爺接著說道。
“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嗎?”蕭老者忙問。
“小文興,你別打岔,聽你小福哥說”老三叔嗔道。
借著酒勁,爺爺說起了外曾祖父拜師學藝的事情。
故事開始。外曾祖父的名叫高老幺,他家和我外婆家相距不遠。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那個年代我們這裏彝族存在的習俗。(彝族的人,不嫁娶外族的人;而同一支係的彝族,又不能嫁娶外支的彝族。簡單的說就是,白彝不能嫁娶黑彝。這個習俗時至今日已經被慢慢淡化,但是有一些更偏遠山區的彝族還在選擇保留著一些,他們的底線就是不嫁娶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