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成忍住哭泣去抱水靈,但覺全身無力怎麼也抱不起來,觸著水靈的屍身冰涼一片,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悲傷萬分。淩成本就是一個孩子,而在過度悲傷之下,竟絲毫力氣也無了。淩成抱著水靈呆了一陣,突然大叫一聲將水靈緩緩抱起,朝木屋慢慢走去。
來到水靈房間,將她慢慢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就像服侍一個活人一般。淩成再也忍將不住,趴在水靈身旁大哭起來,哽咽道:“靈姐姐,你醒醒,你睜開眼來再看一下成兒,成兒離不開你啦,你不要死..。”水靈雙眼緊閉,麵目蒼白,嘴唇幹澀,早已去世多時,又怎還能聽到他的呼喊?
淩成擦幹眼淚,看向水靈,隻見她蒼白的雙頰上依稀掛著兩道長長的淚痕,水靈慘白無色,可是她絕麗的容顏卻是絲毫不減。不知不覺,淩成忽然覺得水靈依然活著,癡望著水靈心中激蕩不已,不覺間內心深處激射出一股衝動,不禁臉色潮紅,再也忍不住那股衝動,趴在水靈身上,在她幹澀的櫻唇上深深一吻。
忽然身後一聲長歎,淩成心中一驚,接著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水姑娘年輕美貌,隻可惜卻不幸早亡,實是可惜之甚!”淩成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整個脊背都發涼了,隻聽那聲音又道:“可這又怨得了誰?誰讓你多管閑事?硬要救這小子性命,如今你的性命也無了,這小子不還是落在了我段某手裏?”
淩成趴在水靈身上,擦掉眼淚,收斂了內心的悲傷,此刻他正要麵臨著一個可怕的敵人。淩成定了定心,輕聲說道:“靈姐姐,你忍一下痛。”說罷,將插在水靈胸口的冰寒短劍慢慢拔了出來,然後又與她包好了傷口生怕流出血來。水靈已死又怎會怕痛?這都是淩成自欺欺人罷了,淩成右手緊握著短劍,依舊癡望水靈,對身後之事似乎不理於心。
那聲音又道:“唉..實乃可惜了這位年輕美貌的姑娘,本來這也非什麼大事,雖被那和尚淫辱,然,保得性命已是不錯,又何必輕生自縊?再者就算嫁了那和尚做個尼姑也無不可。”淩成聞言大怒,他自得水靈救回,與水靈相處三月,在淩成眼中,水靈早已是一位冰清玉潔,美麗清純的仙女,在他內心深處更是神聖,淩成如神靈一般敬她愛她,又怎容得旁人以言語如此詆毀?那是萬不能赦的。盛怒之下轉過身來,隻見門首立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白袍,手持長劍,不是段相卻又是誰?
淩成本已知道是段相,但親眼相見之下,頓時想起父母慘死的情景,心中狂怒,不能自己,喝道:“你胡說什麼?”段相見淩成狂怒如此,冷笑道:“卻不曾想到你這小子恁地癡情?這位姑娘固然美麗,可已死了,而你卻趴在她的屍身上對其不軌,這般的親吻她,成何體統?小時如此,大了與那寶光淫僧又有何異?”淩成聽在耳裏,心裏卻是不在乎心想:“我喜歡我靈姐姐,我親親她又有什麼不對?”心中這樣想怒道:“我親我靈姐姐幹你甚事?”段相道:“自然幹我的事,你可知那寶光淫僧為何會找上你靈姐姐?”淩成一驚道:“什麼?”心中陡然明白淒然道:“是你,是你讓那惡僧來害我靈姐姐?”段相道:“不錯!正是我邀他前來助拳,沒想到那和尚性欲大作,冒犯了你靈姐姐的清白,這可怪段某不得。”說罷仰頭大笑三聲。
原來那日夜,水靈救走了淩成,段相在林中越想越是惱火,心想:“枉費了十五年心機,好不容易找到了淩天夫妻,淩天一死,那刀法必是在那小兒身上,眼見就將到手,卻哪裏來的野女子壞了我的好事?哼你們以為我段某就找你們不到?”於是段相便在這武陵山上尋了足足兩月,不見水淩二人的蹤影,於是徑向西行,來到雪峰山,又在雪峰山上尋了足有一月方才找到水淩二人的所在,本想下手去捉淩成,隻因忌憚水靈武功了得,才不敢貿然出手,在暗中相伏苦尋機會,埋伏了有四五日,淩成與水靈始終寸步不離,段相下手不得心中煩悶。一日夜間下得山來,想找個所在住下,再尋計緩圖。
段相下山,往東而行。當夜月光皎潔,銀沙蓋地。段相在路上慢慢而行,但見山路崎嶇,亂石嶙峋,路旁雜草叢生,幽靜無比,草叢之中,時不時的傳來陣陣蟲鳴之聲。時值秋末冬初之際,涼風撲麵,甚是淒寒。段相眼見這般光景,內心也不由的生出一種淒涼之感,回想起自己十多年的所作所為,也不禁一聲長歎,心想:“事已如此,我定要得到刀法,待得他日我神功練成,名震江湖之後再去尋你母女二人。”這般想法向東緩行。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淒聲慘叫劃破寂靜,遠遠傳來。段相吃了一驚,聽那聲音赫然是一位女子的聲音,段相心道:“深更半夜,在這荒嶺之中怎會有女子慘呼聲?”這時那淒慘的呼救聲再次傳來,比適才更為慘烈,段相好奇心盛起,隨聲尋去。行了一陣,隻聽那慘呼聲漸漸弱了,段相大奇,加快腳步,依聲尋去,行不多時,隻望見前麵不遠有座破廟。此刻那慘呼聲已是變成低聲呻吟,斷斷續續。段相心道:“必是在這破廟之中了。”徑向那廟奔去,將要近時,果不其然,慘呼呻吟聲從廟中再次傳來。段相放輕腳步,把劍在手,月光之下長劍隱隱生光。段相緩緩靠近,耳聽那女子呻吟慘呼聲弱了下去。段相來到廟的門旁,但見廟門緊閉,抬頭看時隻見門首寫著“神皇廟”三字,沒有再看,段相本想破門而入,一想之下唯恐打草驚蛇,於是俯下身去,從那門縫中向裏張望,趁著月光隻見廟的正中豎著一位關公的石像,蛛網滿布,顯是很久就斷了香火了,段相心想:“卻也難怪,將廟建在這荒嶺之中,又有誰會來祭拜?”目光向石像的左側移去,吃了一驚。月光由窗射入,照得分明,隻見石像左側地下,一個和尚,全身脫得赤條條的一絲不掛,他的身下壓著一位年輕美貌的少女。少女的衣服已被那和尚撕得不剩下幾片,裸露出雪白的肌膚,月光下更顯潔白細膩。少女眼中含淚,口中含血,臉色蒼白,口中無力的發出令人憐憫的慘叫救命聲,極其微弱。
少女雙手亂抓,雙足亂蹬,卻始終擺脫不了壓在身上的惡魔,少女漸漸沒了力氣,四肢不再亂動。那少女在那和尚的抽動下,口中發出令人銷魂的呻吟之聲。段相看在眼裏,內心也不禁澎湃難以自己。便在這時那少女銷魂的呻吟聲陡然大變,變成了令人恐懼的淒聲慘叫。段相心中一驚,隻見那和尚在那少女的妙體上抽動的更加厲害,少女那雙動人美目中散發出從所未見得驚恐之色,蒼白的臉頰,月光映襯下顯得格外慘白,隻見她嘴唇發顫,牙關緊閉,嘴唇都要出了血來,她的四肢重新的亂抓亂打,比適才還要猛烈,顯得異常緊張,喉間不斷發出慘呼,似是一種人難以承受的極大痛苦正在侵蝕著她。
段相見到此幕,心跳不禁的加快,眼見那少女慘狀,心中卻無一點憐憫之意,反而覺得驚奇,想一看究竟。隻聽那女子叫聲漸漸微弱,直至悄然無息,少女的四肢亦不在亂蹬亂舞,雙腿伸直,雙臂垂落,嬌軀一動不動,整個身子似乎僵直,櫻唇不在發顫,牙關也已張開嬌舌微伸,唯一不變的是她那動人的雙目,依舊睜著,顯得暗淡無光,但卻飽含了無盡的驚恐淒涼的神色,久久不再閉上,顯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