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滿藍花楹的院落中,樹上的花兒隨著風吹,花瓣一片一片的落下來。
“落子無悔,王爺想好了嗎?”素袍男子道。
“自然。”
“啪”素袍男子將白棋下好道:“王爺,你輸了。”
那位被喚做“王爺”的錦衣男人歎道:“蒔安棋藝精湛,我認輸。”
“那個王爺過謙了。”
“咳咳咳。”素袍男子說完後又忍不住開始咳嗽。
原本神情還比較悠閑的宣行之聽到雲奚的咳嗽聲,不免得有些擔心。
“蒔安還是快些進屋吧。雖說現在開春了,但還沒有暖和起來,外麵風大,你的身體吹不了風。”
雲奚搖搖頭,道:“不用,我去加件衣服就好了。”
宣行之卻並不讚同雲奚的話,“蒔安不要任性,你的身體是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折騰。”
雲奚拉住宣行之的袖子,不讓他走,道:“我說了不用。”
宣行之也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等雲奚穿好衣服後,宣行之正站在藍花楹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爺,今年的藍花楹開的格外好。”雲奚站在宣行之身旁說道。
“是啊。”宣行之伸手接過一片從樹上飄下來的花瓣,然後攤開手掌任由風將它吹走。
“今年明雍書院又會來許多新麵孔。”
雲奚想到今年這個時候,正是明雍書院入學的時間。
“想要去看看嗎?”
雲奚搖搖頭,“不了,我雖然是在這裏養病,但旁人不知道,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會給你招來麻煩。”
雲奚的身份特殊,作為雲家家主,掌握著大景許多的重要商道,與越陽文家平分秋色,這麼重要的人與一位閑置的王爺交好,隻會引來帝王的猜忌,雲奚並不想因為自己給宣行之帶來麻煩。
宣行之也知道這一點,也不強求他。
“罷了,不過食安可以與我一同到山前的亭子那裏看看,那你正好可以看見整個書院的情況。”
整天都在院子裏下棋、喝茶 ,處理賬本,沒有去外麵看看的雲奚點點頭同意了。
“好。”說完,便跟上宣行之的步伐。
山前的小亭子那裏是一段上坡路,雲奚因為身體原因很少運動,再加上走之前忘了帶看清視野的靉靆,走路時看不清地麵,宣行之害怕他踩空便扶著他走。
雲奚的眼睛從小就不好,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以前還好,自從他當上家主後,每天處理事務到很晚,眼睛也快熬壞了,如果不是宣行之知道了,阻止了他,找來大夫為他看眼睛,說不定他就真的瞎了。
“到了。”宣行之把人扶進小亭子裏坐好。
“這裏風景很好,隻可惜看不清。”雲奚有些懊惱,如果他走之前想起來就好了,可是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這裏離院子又太遠了,總不能再折回去拿靉靆,這樣太麻煩了。
雲奚聽著山下的聲音,很熱鬧。
“蒔安不必自欺欺人了,若真想看的話,我這就回去將你的靉靆取過來。”
“不用了,來回的路程太遠了,下次再來看也行。”
路程太遠,雲奚也不想太麻煩宣行之。
宣行之見雲奚拒絕了,也不再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