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陽西下,天空一片緋色,暖橙爬滿了天際
風聲颯颯在耳邊作響,一抹白色身影步伐急促的穿梭於竹林間,白衣少女神色慌張,身後緊跟著幾名粗獷大漢
遠在百裏之外騎馬的宮遠徵雙手微頓,眼眸微眯,右手慢慢伸向腰間的暗器袋,凝聽感受著四周的變化,確認是兩股不同的氣息並夾雜著女人的呼喊聲後,宮遠徵飛躍下馬,朝聲音來源處靠近
白衣少女控製著速度,模樣緊張的時不時回頭查看身後是否有人,跑著跑著,謝秋白依稀看見前麵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嘴角一勾,衣訣因著奔跑翻飛飄揚,臉上掛著淚珠,神情慌亂,整個人看起來嬌弱無比
“救命啊!公子!啊!”
宮遠徵來時便看到白衣少女被大漢追的場麵,看著朝自己奔來的人兒,窒了一瞬,思附間,便從腰間扔出暗器,暗器從謝秋白發間劃過,恰巧劃落了謝秋白的一縷發絲,謝秋白一怔,眼下了然,計劃已成功一半,隨即借力將自己狠狠的撞在一旁的大樹上,腦袋碰撞到樹上,鮮血頃刻流出,謝秋白發出一聲悶哼,頓覺頭昏沉沉的,努力睜開雙眼,模糊看到一個人影朝自己走來,便放心昏了過去
宮遠徵在扔出暗器的一瞬,便向謝秋白靠近,見少女被暗器嚇得絆倒昏了,有些嗤笑少女的膽量,來到少女跟前,宮遠徵蹲下看了看少女的腦袋,紅色的血液慢慢的向外流出,劃過少女蒼白的臉頰,長長的睫毛垂下,壓出一小片陰影,少女麵容安靜又祥和,這為其平添了幾分嬌弱和乖巧,宮遠徵不禁有些紅了臉,耳尖有些赫然,偏過頭去撒了些藥粉,慢慢撫上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
脈搏微弱,受驚了,嗯。。體中含有毒素,是噫散,這毒宮遠徵隻在醫術上見過,竟能碰上活例,宮遠徵有些興奮玩味,抬眸打量著少女,眸中侵略性十足,少女衣著月白綢緞,長發細柔,帶著梔子花的清香,眉眼精致,應當是山下某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宮遠徵心中有了些估量,又望了望少女的傷勢和地上早已死的不能在死的大漢,思付間將少女扛上馬帶回了徵宮
謝秋白醒來時,抬眼看向四周,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藥味,房間布局陌生卻透露著貴氣和幹淨,看來經常有人打掃,是已經進了宮門嗎。。。頭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完善,謝秋白起身下床,走到一旁的銅鏡前,呆呆的瞅著自己的臉,確定沒有受傷後,欲起身時,便聽到了鈴鐺聲,回頭看去
“你醒了”
少年身板瘦削挺立,黑色的長衫襯得少年乖戾,眉眼桀驁輕狂,額間束著黑色抹額,發絲編成辮子掛了小鈴鐺,大步流星的朝謝秋白走來,步伐間,鈴鐺聲清晰可聞,此人,正是宮遠徵!
“嗯。。你是?這裏又是哪?”謝秋白睜著明亮的大眼看著宮遠徵疑惑又帶著小心翼翼,眸底卻是一片清明
“這裏是徵宮,我的地盤!況且該是我問你吧,你是何人?”
宮遠徵眉毛一挑,抱臂笑看著謝秋白,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早在謝秋白昏睡時,宮遠徵便派人在山下查了謝秋白,和自己猜想的不錯,是山下一月氏人家的小姐,名喚月白,坐馬車途徑此地時被強盜截了道,逃跑時正好碰上了自己,宮遠徵本想等人醒了後將人送回去,但頓時覺得好笑,下屬來報,說是去月家時,月家已經掛上白綾了
宮遠徵看著謝秋白的眼神戲謔又帶著悲憫,恐怕那月家是算準了這小姐是不會回來了
“我?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頭好痛!”謝秋白看著宮遠徵眼神迷茫,頭微仰著,露出白皙漂亮的天鵝頸,衣服鬆垮,從宮遠徵的角度可以若有若無的看見謝秋白漂亮的鎖骨,右手撫上腦袋,無助的樣子更生出了幾分病弱美人的脆弱
宮遠徵呼吸一滯,感到臉燙燙的,雙手攥緊,掩飾般轉頭,發出悅耳的鈴鐺聲,但一轉頭又暴露了那比臉還要紅的耳朵,謝秋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唇角有些上揚,有些得意,終歸是個半大的孩子,有些東西還不知道
“月白,你的名字,你不記得了?”宮遠徵轉身假裝被吸引了注意力,但說的話卻有些不經大腦“宮遠徵,我的名字!”
“啊?月白?嗯。。。遠徵公子,我的頭好痛,我怎麼了?”謝秋白繼續做戲,右手撫著腦袋,語氣軟綿綿的,宮遠徵隻覺得心一顫,有些癡癡的,那聲遠徵可真好聽,聽到謝秋白說頭疼時,想要回頭卻又怕謝秋白看到自己紅的似滴的出水的臉,糾結間,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匆忙說著
“你昏迷前頭撞到了樹上,應當是失憶了,你先休息,晚飯時我會讓人送過來”
說完後就急匆匆的出了房門,那樣子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野獸般
謝秋白望著宮遠徵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囂張帶著野心,嘴角上揚,代表著主人現在的心情很好
徵宮宮主,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弟弟,哄騙起來就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