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獵獸大賽的最後一天,從四麵八方而來的門派弟子也準備返回。
葉念鄉打算和百獸穀的家夥們告個別。他獨自來到一片寂靜之地,確認四下無人後,樹林深處跑出幾隻異獸來。
他摸摸它們的頭又忍不住抱了抱,突然,耳邊傳出來一道聲音:“難怪不見葉師弟對異獸動過手,原來,葉師弟是和這群東西有勾結啊…”
葉念鄉一怔,緩緩轉過頭,一看又是徐如春與徐知秋。葉念鄉還算淡定,但異獸們可有點警惕,一個個齜牙咧嘴起來。葉念鄉扭過頭來又摸摸它們的腦袋,輕聲讓它們回去,然後望向那兩人。
徐知秋開口道:“咦?葉師弟,見到我們你似乎並不意外嘛,不過,我們倒是很好奇,你和這群家夥勾結,不怕我們說出去?”
葉念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正當他醞釀語言時,司顧遲不知從哪冒出來,說:“二位,我師兄如何無需你們說三道四,倒是你們,屢次挑事,究竟有何貴幹?”
徐知秋湊近司顧遲,說:“想幹什麼…當然是想看看,你這個師兄,和我們是不是一類人嘍?”
葉念鄉探出腦袋剛要發問,司顧遲卻偏了偏身子遮住,對著徐知秋眸色一暗,臉上卻帶著笑,說:“我師兄自然…不能與你們兩個雜碎混為一談。”
徐知秋聞言一怒,說:“你說這種話,可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徐知秋還沒說完,司顧遲直接抓起徐知秋的手腕,狠狠一捏,徐如春一見也不再看戲,連忙過來阻攔,說:“是我們莽撞了,對不住,還請師弟放開我弟弟…”
徐知秋雖然吃痛,發覺司顧遲扮豬吃老虎後,狠狠瞪了司顧遲一眼,又對徐如春喊:“哥!你怎麼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徐如春嗤笑道:“當然是想看你出醜了,我的傻弟弟。”
徐知秋簡直要氣炸,剛要抽回手腕,不料司顧遲有所預料鬆開了,於是徐知秋直接便摔在地上。徐如春強忍著沒有笑出聲,將他扶起來,徐知秋站起身後就一把推開了徐如春,剛要罵司顧遲什麼,對上司顧遲要殺人的眼眸後,最終隻丟下一句:“我們走!”
葉念鄉被司顧遲擋住視線,雖然有點好奇,卻也看不見司顧遲在做什麼,隻能作罷。
司顧遲則回過身來,向葉念鄉施了一禮後說:“師兄,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葉念鄉點點頭,二人便準備返程。
司顧遲與葉念鄉這一世也算認識的不短了,他發覺葉念鄉其實不怎麼施用禦劍飛行,基本是輕功,即使要禦劍飛,也總是將高度降得很低,稍不注意,就有被常人發現的可能。
而他們這些作為修道的人士,被人發現有所不妥。若隻是普通人發現倒沒什麼,要是被潛伏在人界的魔族注意到,降魔路上可就不好走了。
司顧遲心生一計,向葉念鄉走了幾步說:“師兄,我的劍還未開啟靈智,對於禦劍飛行也不太熟練,能否請師兄與我共乘一劍,好方便指導?”
葉念鄉有些意外,說:“這個啊,禦劍飛行其實我也不太會…師弟回去以後請教師尊?”
司顧遲心中莫名有些落寞,臉上卻很平靜,剛想問問原因,猛然想起上次套葉念鄉的話時意外得知他有一世是從高處墜落而亡。
酸澀的滋味湧上心頭,司顧遲反倒笑了,對葉念鄉說:“那師兄,我們待會坐馬車回去。”
葉念鄉點點頭,二人便出了百獸穀赴往了附近的城鎮。
二人坐上馬車後,葉念鄉看向路邊的街道,司顧遲沉思地看著葉念鄉,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藥瓶端詳起來。
上一世他將葉念鄉殺害後,等他魂魄出來後抽出來一縷情魄放在了這裏。他本想將葉念鄉挫骨揚灰,卻又認為這樣做實在便宜了他。
不如讓他來世做個沒有感情的人,永生永世無法擁有心悅之人。
然而不想這一世重來一遍,他發覺這魂魄竟還在這瓶中。如今他已知葉念鄉目前還未改變心智,卻不知該用什麼辦法交還這縷魂魄了。
稍有不慎,這縷魂魄就可能消散……
他摩挲著這瓶子,轉頭看向葉念鄉。葉念鄉趴在馬車的窗子上東張西望,像是個久居深山後重歸人世的小道士。興許是察覺到目光,他緩緩回頭。
司顧遲則闔下眼眸假裝睡著了,葉念鄉靜靜地望向司顧遲。隻是這一眼,卻不知為何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司顧遲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裏睡覺的樣子很乖巧,像隻乖巧的小貓。
葉念鄉默默地看著,耳邊響忽然起幾道聲音,似乎是前世的。
“我想成為…像師兄您這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