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樂跑到外麵,在三人麵前停下。
陸文澤看她慌慌張張的,心裏咯噔一下,是不是她······
陸常樂喘著氣說:“爹,娘親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樂生小臉一白,“娘,不記得我們了。”
陸文澤心裏的石頭還沒落下,再度提升,他微微皺眉,臉上看不出喜怒,轉頭看著何大夫,“勞煩何大夫先替夫人診脈。”
陸文澤見兩個孩子臉上出現恐慌的神情,心下一疼,他知道孩子隻怕他們的娘親失憶後更加不願陪他們了。
陸文澤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他心裏也是怕的,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何大夫心裏也是驚訝,但他作為大夫見過的病症多,隻是失憶這事不好辦啊。
這病症涉及到腦子的,都不好辦啊。
四人一起進入屋子。
明明有四人,但蘇含歲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那個身穿月白色錦袍的男人。
一身月牙色錦袍裁剪得恰到好處,隨著他踏步而行,如詩似畫。
尤其一雙鳳單眼,烏黑深邃。
兩人目光相對。
蘇含歲看著那麵熟的臉,腦海裏自動劃過他十幾歲的模樣。
和以前相比,現在身形更加挺拔高挑,氣質穩重有威嚴。
從知道她嫁的人是陸文澤後,她就有一個猜測。
陸文澤娶她應該是為了聯姻,畢竟她的父親是鎮守一方的是實權將軍,有兵權。
為了朝廷安定。
蘇含歲的聯姻對象不是陸文澤,也有其他人。
但偏偏是陸文澤!
她之前就覺得陸文澤非常的傲氣,應該是不屑於聯姻的。
但是沒想到,也還是沒有逃過皇權的控製,做了聯姻的對象。
而且和陸文澤聯姻的人,還是她。
她之前和吳王走得近,現在和嫁給了鄭王的人,真是‘緣分’啊。
蘇含歲想著想著,嗓子突然發癢,咳嗽了幾聲。
陸文澤臉色頓時沉下來,“去給夫人拿件披風。”
玉梅見世子臉色不好,心裏打了個抖,馬上去拿披風。
拿來的披風直接被陸文澤拿了過去,打開。
走到蘇含歲身邊,給她披上。
整個人都被披風裹在裏麵的蘇含歲有點愣住,陸文澤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樣。
她原來想的是,兩人結婚一定是雞飛狗跳的。
陸文澤被迫娶她,一定不願意,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
兩人結婚的生活一定是冷漠+針鋒相對。
沒想到陸文澤還會關心她,稀奇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做戲,畢竟孩子和大夫都在呢。
陸文澤順勢在坐在了她旁邊。
蘇含歲覺得他人高馬大的,很有存在感。
提著藥箱的何大夫把藥箱放在桌上,拿出脈枕。
蘇含歲把手放上去。
陸文澤看著蘇含歲纖細白皙,又把目光轉到她的臉上。
被披風裹住的小臉隻有他巴掌大,臉上有點潮紅。
他既心疼又生氣。
心疼她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氣她為了吳王連命都不要了。
他壓下心中的苦澀,看向兩個孩子,連孩子都是他求來的。
何大夫在片刻後,緩緩說:“高燒已退,夫人接下來按時服藥,七八日就能徹底好了。在徹底好之前不可再碰冷水,也不可吃辛辣之物。”
何大夫寫下一個方子,“這藥方先吃三日,三日後我再來複診。”
何大夫接收到陸文澤眼神,斟酌說:“失憶這事,夫人還記多少?”
蘇含歲說:“我隻記得我醒來之前是我的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