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盤星教的組織似乎範圍極大。而你的行動範圍被圈定在了後院的休息處。來往的隻有常駐於教內的幾個人——夏油傑稱呼他們為“家人”。
不難看出來,這群人從外貌和血統來說已經絕對沒有血脈上的聯係——夏油傑大概也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卻有一對年齡十五的養女:菜菜子和美美子。
更明顯的證據是名叫米格爾的黑人男性,顯然從人種說就杜絕了和他們是近親的關係。
“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菅田真奈美說,“血脈並不是關鍵的東西吧——最重要的是我們相遇了,彼此關心……而且,我們都認同夏油大人所做的事情。”
名為菅田真奈美的幹練女性是如此向你解釋的,雖然是咒術師,但她主要負責的是盤星教的財務部分——“我有一個辦公室的普通人下屬,算是和外麵的人接觸的比較多的”,她如是說。
以你的觀點,這種沒有血緣的“家庭”關係亦是一種勢力的雛形。
你對此無可置喙,隻是非常好奇,夏油傑所做的事情。
夏油傑常年身披僧侶的袈裟,每天都出門,似乎非常匆忙。但無論多忙,隻要能夠回到盤星教,他都會和家人一起用餐。
——從這點來說意外地居“家”啊,這個男人。
你們第一次正式的對話就是在家人的晚餐之後。
“我可以參加嗎?”你問。
“寧寧是悟請過來的,我的客人,所以沒問題哦。”夏油傑說。
你是無論在哪裏都覺得“我配在這裏”的人,得到了夏油的應允,愉快地幹起了飯;令人驚異的是,初次見麵的他的家人們隻是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你一會兒,就繼續吃飯了。
你喜歡這樣的態度。
室內燈閃著溫柔的橘黃色燈光,也並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於是在此吃飯的時光反而比回憶裏在禪院用餐更為輕鬆。
晚飯之後,菜菜子和美美子和夏油傑說了一會兒話,手牽手先跑出了餐廳。
然後是菅田真奈美和他的一些交流,似乎涉及到部分營業上的問題。隻是你的金融知識並不豐富,基本都聽不懂。
結果,前前後後的,所有人都離開了餐廳。隻留下你和夏油傑。
他把雙手都攏在袖子裏,先看著你開了口:“雖然很歡迎寧寧一直留在這裏啦,不過寧寧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你被他驚了一下:“……你意外的友善啊。”
一絲極淡的笑從他的唇邊劃過:“我對咒術師們……尤其是年輕的咒術師,總是會心懷一些保護的想法。”他輕描淡寫地說,“畢竟你們是珍貴的‘未來’。”
“即使我來路不明,連自己的記憶不清晰嗎?”
“確定你是個咒術師就好了。所以寧寧在這邊不用特別擔心哦。”他慢慢說,仍然是那種若有若無的笑著的表情,“何況悟那個家夥——他還來不及問你這些事吧,我猜。”
“……我還以為他會是那種獨裁主義的人。”你吐槽。
夏油傑大笑,這次的笑意卻真誠很多:“我下次要講給他聽呢!他可是很努力地想要做溫柔善良體貼的人民教師哦——”
“我覺得這幾個形容詞都是他的反麵——”
“——那隻是因為悟太強了。”他深邃的目光穿透你,仿佛看到一段悠長而寂靜的曆史,“要跟上他太難了;他要保護的東西也太多了。在很重要很關鍵的時候與其傾聽你的建議,不如讓他自己來解決掉問題吧。”
你沉默地聽著。
……話說回來,哪裏有很重要很關鍵的時候啊?感覺自從遇到他以來他都一直是那種輕慢的樣子。
夏油傑低沉的聲音宛如歎息:“悟他隻是太想保護好你了——畢竟……嗯,你看起來就很像要做他學生的樣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