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晏垂死病中驚坐起,聲音中含著不解,“爸?”
“嗯?”宋淮掀起眼皮,“怎麼了?”
青年張了張嘴,半晌,他低下頭,眸中劃過一抹暗淡,低聲道:“我以為你不支持我。”
聞言,宋淮垂眸合上書,輕輕歎了口氣,認真道:“我隻是不支持你亂來。”
宋修晏眨眨眼睛,隨後一臉受傷的看向宋淮,“哇!老宋,在你眼裏我居然是這樣的人,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變了。”
聽見這樣毫無道理的指控,宋淮疲倦的按了按眉心,在對方進一步控訴他之前,宋淮伸手拿過桌上的一份請柬,扔給好大兒,“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幹點活。”
宋修晏“哦”了一聲,翻開請柬,發現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虞芝芝辦了個慈善晚會,邀請L市的名流們前往。
當年那出事之後,虞芝芝火速收攏了言家的各項產業,掌握了言家的主權,這些年也一直致力於商業拓展,如今言家已經是L市數得上名字的顯貴。
雖說不是親生的,可到底一起生活了二十餘年,言家二老在言晚出事之後,受到了太大的打擊,身體始終不好,虞芝芝回來L市沒多久,兩人便相繼離開。
虞芝芝整理二人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很多言晚兒時的物品,有照片,有玩具,那些東西被保存的很好,看得出來用心程度。
從前L市都傳說,言家徹底拋棄了言晚這個假千金,可二十餘年的疼愛當真能說斷就斷嗎?隻是真相如何,早就不重要了,畢竟那些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
宋淮捏了捏山根,看起來格外疲倦,眉間溝壑越發明顯,眼角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很多細紋。宋修晏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宋淮也有了白頭發。
他心想,果然還是不能亂叫,天天叫老宋,這下真成老宋了。
“在言家的老宅裏辦,觸景傷懷,我就不去了。”宋淮微闔著眼,“你去吧,記得多幫你小姨忙。”
宋修晏點頭,“好。”
宋淮“嗯”了一聲,扶著扶手起身,準備上樓,走到樓梯處,他忽然想起來,轉頭看過去,“修晏,我聽說陸家那個孩子,正在追求寧寧,你知道這事情嗎?”
“啊?”
【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淮輕飄飄一句話,把休眠狀態的係統都驚醒了,觸發了關鍵詞的係統一上線就是尖叫。
【啊啊啊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動了動了動了進度條動了……哎?進度條動了?太好了我的任務有希望完成了。】
不知何時被拐跑的係統終於想起了它的任務。
看著宋修晏驚訝的樣子,宋淮微微皺眉,“你不知道這事?”
宋修晏茫然搖頭,他這段時間為了討好杭綺,打入杭家內部,就連顧崢請客都沒理,更別說陸宴升了。
宋淮眉心皺的越狠,原本準備上樓的腳步停下來,十分客觀的評價,“陸宴升……人很聰明,又努力上進,是個好孩子。”
“但是陸家……”宋淮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眸中劃過幾許鄙夷。
知子莫若父,反過來亦然,宋修晏十分給麵子的湊了上去,並順手拿了瓜子和飲料過來,“爹,細說。”
宋淮看了眼遞到手邊的瓜子,沉默了一瞬。暫時放棄了回去休息的想法,就近在樓梯台階上坐下,“陸……你陸叔叔結過三次婚,你知道吧?”
宋修晏點頭如搗蒜,陸宴升他爹陸遠名聲在外,和宋淮是兩種極端,宋淮念了言晚一輩子,陸遠那是花心了一輩子。
明麵上有過三次婚姻,背地裏更是花邊新聞不斷,什麼三四五六牽起手恨不得繞地球三圈。據說陸宴升是陸遠和第二任妻子所生,之後不久,那位陸夫人就和陸遠離婚,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