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仙緣,居然墮落成魔,你可知錯!”一位青衣老者厲聲質問,語氣滿是失望。
四帝台上四根鎖魔鏈牢牢捆著一個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少女,嬌美的臉上交錯著駭人的血痕,她嘴角扯出一抹譏笑,眼中滿是不屑:“嗬。”
“你笑什麼?”
說話的人是赤煉宗的宗主,似乎是自己的威嚴受到挑釁聲音又拔高幾分,欲衝上前。
青衣老者伸手攔住他,沉聲又重複一遍:“薑梨,身負仙緣墮落成魔你可知錯!”
“我有何錯!錯的是你們”薑梨眼尾微紅,一雙好看的眼眸淡淡的劃過台下眾人。
赤煉宗宗主聞言怒不可遏,一掌打出正中薑梨的蝴蝶骨:“你一屆魔頭屠殺了這麼多仙門弟子,滅人全宗還說你無過?”
“他們難道不該死嗎?我空桑一族全族盡滅皆出自於你們這群自詡修仙正道之手,我殺了他們又何妨,我為我的族人報仇有什麼錯,你有什麼不滿嗎!”
薑梨眼中仇恨的火焰越燒越旺,周身魔氣大漲,隱隱有衝破禁製之勢,嚇得眾人馬上結陣穩固,又甩出四根妖牛筋才堪堪穩住暴走的薑梨。
空桑一脈不問世事,向來安分守己,在著空桑山修行數千年,仙魔大戰,以修煉和仙族聯手險勝為結局,妖邪四散,一日一夥修煉之人以搜查逃竄魔物之名在空桑山搜出魔尊祁夜卿的配劍——弑神劍,不等辯解,以勾結妖魔為名將空桑山生靈屠戮殆盡,空桑一脈徒留薑梨一人。
“真是冥頑不靈。”
青衣老者見她已經走火入魔,搖搖頭,撚手掐訣,四帝台上固定鎖鏈的柱子上泛起道道金光,刹那間順著鎖鏈打進少女的身體。
巨大的疼痛襲來,她一聲不吭,隻是緊緊的咬著嘴唇,鮮血緩緩的從嘴角滑落
靈識被封,鎖魔鏈貫穿蝴蝶骨,薑梨動彈不得,囚禁在地牢中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在遭受弱水的折磨,日日都在承受鑽心噬骨之痛,她這副身軀如同枯木一般,早已時日無多,身體的疼痛讓她在昏迷和清醒之間來回拉扯。
更何況四帝台是上古創世的四位主神和巫山神女耗費神力鎮壓邪魔混沌時留下的,後來魔族的魔尊也是鎮壓在此。
四帝台吸收了千萬年來人間、仙界、神界三界的至純之力,普通的邪魔一靠近便會魂飛魄散,薑梨在上麵待這麼久,與她相斥天地靈力在體內橫衝直撞,現在隻不過是靠著一口氣在強撐罷了。
朦朧間,薑梨好像又看到了祖母,梧桐樹爺爺,還有空桑山中的小精怪……
回憶間又是數道金光襲來,粗糙的鎖鏈磨破了薑梨的手腕,殷紅的血液順著漆黑的鎖鏈滴落在地。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薑梨流出的血液緩緩的向著四帝台中央的陣眼慢慢聚集,然後滲入地下。
四帝台底下,一座小塔樣式的東西漂浮在其中,渾身散發著妖異的光,此刻它正瘋狂的吸收著薑梨的血,不一會兒小塔上出現道道裂痕,塔中之人驀地睜開雙眼,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指尖靈力微動,小塔上的裂縫也隨之增大。
隻有這些嗎?
還不夠!
話音未落,更加瘋狂的吸取著血液。
雲隱宗的宗主穀風快要堅持不住,朝著青衣老者大喝一聲:“青玄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啟動誅魔大陣。”
誅魔大陣用過兩次,一次是上古諸神封印混沌,第二次是修仙各派封印魔尊,如今第三次用在薑梨的身上。
以青衣老者為首的四派掌門分別站在四帝柱後,腳下顯現出四個陣法印最後結成一個大陣將薑梨籠罩在其中。
隨著一聲“天誅”,雷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集結,原本湛藍的天空變得黑漆漆的一片。
天空中炸出驚雷,薑梨緩緩站起身,風吹動她的發絲,紅衣翻飛,淩亂又不失唯美,少女抬頭望向漆黑的天空,目光滿是不甘,她恨大仇未報卻身之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