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熱藥助興,不情不願(1 / 1)

“郎君,天色不早了。妾身服侍你安歇吧!”

熱,燥熱,一股股熱浪彙聚。

“禾樂女,你我成婚,隻是權宜之計!”他用手遮擋,退後一步。

她忽視他鐵青的臉色。

“郎君,妾身粗鄙,惟願替郎君分憂。”她步步緊逼。

“禾樂女,你難道不知羞恥!阿昌~”

“郎君,你我既已成婚,合該行夫妻敦倫。”她再次逼近,又道,“別費力氣喊人了,婆母將他們都打發到前院去了。”

他再次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她半倚床榻,替他解開吉服。紅色的吉服將他映照的更加俊俏,可能是吃了熱藥的緣故,原本白皙的麵龐,此刻呈現粉紅色,真真是麵若桃瓣,目若秋波;總是帶有三分笑意的嘴角,此時緊緊的繃著。

看來自己加的那把火,開始起作用了。

如果必須尋一良人,麵前的翩翩少年郎,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秦櫟(li)姣看看眼前的大紅幔帳,再看看燃燒著的龍鳳花燭。她假意從衣衿裏拿出早已備好的棕色藥丸,慢慢的送入口中。

渴望開始蔓延至全身。

平靜的心、冷漠的眼,也開始泛起浮動。

“尉遲孝文,今日是你我大婚。我們做對真夫妻吧!”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床上那個已經滿頭大汗的男人。

她俯身上去,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他像是溺水的人尋找到了浮木,死死抱住。

初見尉遲孝文,他手搖折扇,嘴角含笑,好像什麼都不在乎,隻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如今……

相互依偎,難分難舍。

如果明天尉遲清醒過來,他會如何?

痛!難以名狀的痛,秦櫟姣無心它顧。她咬緊牙關,不願發出一丁點聲響。幔帳上的百子圖刺繡,栩栩如生,但卻刺痛了她的眼。

她想到了穿越前自己的變態男友,惡心荒唐;甚至還浮現出拋棄原身的竹馬,她的眼角有淚水滑落。

麵前的男人,還是毫無理智地模樣。他的每一次努力,對她來說都是淩遲。

他低頭在尋找什麼,感受到她的氣息,逐漸靠近。他居然想要索吻!

秦櫟姣偏頭躲避,沒有感情,親什麼?

如果他是清醒狀態,估計會把自己大卸八塊,秦櫟姣突然又覺得有點遺憾,也不能看到他氣急敗壞而遺憾。

可能是有些失落,他奮戰的更加努力。

……

“娘子,該起了。”

秦櫟姣睜開眼睛,看到是春奴,她翻身閉上沉重的眼皮。雖然眼皮沉重,腦海卻開始清醒。昨晚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自己居然霸王,硬上弓了!

一開始尉遲孝文並不清醒,他全憑衝動,自己也隻感受到巨大的痛楚;後來他意識逐漸清醒,明明清醒了啊!還……

對了!尉遲孝文呢?

“春奴,郎君呢?”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麵前一臉擔憂的春奴。

被子滑落,自己身上的片片紅暈,斑駁錯落,一定嚇壞了這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

“娘子,少爺一早就去前院了,也沒讓奴婢伺候他洗漱。”春奴顫抖著回答,看得出在努力壓下心中的擔憂。

這個一根筋的傻丫頭!

秦櫟姣看看天色,他昨晚共三次,一早就走了,真是好精力!

“罷了,隨他去吧!”讓春奴將她今日敬茶的衣物拿來,她要沐浴更衣。

春奴替她換上敬茶的衣服,大紅錦緞壓花的褙子,下頭著繡著大朵牡丹的馬麵裙。

“奴婢特意和喜婆婆學了牡丹髻呢!娘子今天真漂亮!”

秦櫟姣看著鏡中人有些恍惚,牡丹髻修飾她的臉型,顯得雍容華貴;頭上各三隻小巧的累金絲攢珠玉飾,襯托的她又有幾分靈動;原本大氣的五官,因為昨晚的滋潤,又顯出幾分柔美。

身段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隻是左臉從眼睛到耳朵有塊傾斜的月牙形紅色印記。不過,她毫不在意,皮囊而已。如果沒有這塊印記,恐怕嫁進尉遲家的就不是自己了。

“春奴,元帕呢?”

“奴婢去取。”

秦櫟姣看到鴛鴦落紅帕,心中的大石落下去一些,剩下的就是籠絡尉遲孝文的心了。假意迎合而已,又有什麼難的?

婆母能夠接受她,讓她進門,還在昨晚給尉遲孝文的合巹酒中加入催欲藥,不過都是為了這個。至於尉遲孝文,不過是“我無情,他亦不願”,一場交易罷了。

“春奴,務必收納妥帖,婆母身邊的嬤嬤來尋,方能交出去。”

“諾。”

“大娘子,郎君著小的來問,可同往鶴福堂?”

“可。”春奴代她回答。

還好,尉遲孝文還知道今日要給長輩敬茶,不可怠慢,給她留了幾分體麵。

尉遲孝文看到她走過來,瞥了一眼,一向風流倜儻的人,麵色鐵青,手中的折扇生硬的搖著。也是,畢竟是她要走了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