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王猜忌(1 / 2)

曹氏終於提出了,後頭妾室們從桓昂進府,便一直關切的問題,當聽到:“她是長姐所賜,名喚鈺寧。”時,眾人神色各異,或有嫉色,或有他思。

曹氏笑道,“既是皇後殿下所賜,便要好生待著。”忽驚道:“這是血?”

桓昂低頭一看,女子在他心口處的衣料沾染了點血跡,又是碧色宮裝,狐逑稍稍一落,便十分清楚,隨口胡謅道:“她昨夜受了傷。”

曹氏憂道,“什麼傷?要不要傳梅醫正?”

“也不是什麼大傷,傳梅醫正過來看看便好了。”

說罷,便大步流星,繞過前院來到“璐院”,在老常侍馮翁和一幹正在打掃落雪的仆人驚異的眼神下,把她抱到了他的寢室裏。

鈺寧乍一被扔上軟和的榻上,未及驚呼,便被桓昂雙臂阻了逃跑的動作,他氣喘籲籲,陌生的男子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她終於忍不住,眸子噙滿了水流了下來。

桓昂拔下玉扳指,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擦拭她的淚,湊到她耳邊:“放心,孤受傷了,暫時還不能對你做什麼。”

她嗚咽道,“求魏王,放婢子回宮罷?”

“你是陛下賞賜孤的,怎麼能回去呢?難道你想抗旨嗎?”

鈺寧被這他這話中的恐喝止了淚,眼圈發紅,有心罵他卻生怕禍從口出,憋氣的模樣愈發像一隻被欺負地紅了眼的小鹿,可憐又不甘。

“乖一些,等孤回來。”桓昂得逞一笑,便不逗她了,起身換了衣裳,隨後便往書房去了。

桓昂到了書房,卻見陳彧文氣儒雅的背影,握著一卷書簡,邊下著昨夜與他未盡的棋局“聽聞昭王帳下有一名號稱神機妙算的鳴鳳先生,可孤看來,你陳懷仲昨夜的雪才是神機妙算。”

陳彧道:“是主公運籌帷幄,方能決勝千裏,微臣不過是算出了下雪的時間。豈敢與鳴鳳這位名揚天下的名士相較。”

桓昂坐了下來,執起黑子,道:“天機不可泄露,懷仲泄了天機,不怕折壽嗎?”

“微臣從不信天,隻信事在人為。譬如這次,他們借天象攻詰主公,主公也借陛下下罪己詔,天象突變,將流言引到陛下和朝廷身上,隨帶氣了王弘,讓他們閉門思過,還治其人之道。這是人為,天不過是幾個月沒下雪,現在下了而已。”

“哦?”桓昂抬頭,麵前的陳彧,清俊儒雅盡上他眼前,隻是那眼睛卻不符合他如今的樣子,好似獵犬皮囊之下是狼顧四野。

“聽桓休將軍說,現下鄴城內不利主公的流言已然平息,而王弘也一病不起,這幾個月主公可輕鬆些了。”又道:“流言如風,聽說百姓們如今都在罵朝廷,端門那裏已經聚齊不少人,禁軍們不知如何做,還請主公示下。”陳彧低頭道,下了一子。

“不必管,隻要不是出了人命,或是起火,一律不必管。哼!有事便推到孤身上,戰事來臨卻一聲不吭,這下有好大家分,省得今日推我,明日推他。”

陳彧微微一停,道:“如今主公繼位不足一年,朝內朝外尚有些許牽製。主公新官上任,第一把火是解洛陽兵禍,使桓氏軍親臣服,第二把火是將流言引到陛下和朝廷身上,促使他們低頭。或許第三把火便是親征,以一場勝仗在軍中立威。”又道:“可時機未到。”

桓昂吃下一子,道:“你是說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