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的任務進行的並不順利,但並非因為藍琪有什麼問題。
他們發現藍琪已經回到遺址,正忙著做早餐,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熏鹹肉在油鍋裏噝噝叫,藍琪在做炒蛋,氣氛平淡得讓人感到有些突兀。
古惠主任從帳篷裏出來,打著冷顫,匆匆走向衛生間。
趙德星從他的活動房出來,手裏拿著一盆滿滿的黃油麵包。
古惠從衛生間回來後,對大家說:“我覺得我們今天上午可以休半天假。”
她笑嘻嘻地看著每個人,尤其是藍琪,張連山注意到她的目光總是聚焦在她身上。
“我們坐車到鎮上去好嗎?你們可以給家裏寄明信片,也可以買點紀念品,然後咱們去飯店吃午餐,吃什麼由你們挑。怎麼樣?”
“咱們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地方。”古惠說。
“主要是要過一個輕鬆愉快的上午。”她咧開嘴笑。
“每個人都開心。開心,開心,開心。”
張連山的印象是,她在努力消除先前的矛盾,振作眾人的精神,仿佛藍琪過去幾天的古怪行為從未發生過。
然而,他心中的擔憂告訴他,事情可能會變得更糟。
更為糟糕的事情可能即將發生。
上午過得十分愉快。藍琪的表現充滿活力,神采奕奕,就像以前一樣。
張連山感到不安,是不是那個東西離開了村莊、寺院和府邸,失去了力量。
或許是這樣。
小萱的建議或許是對的,如果早早地把藍琪送回家,那個東西或許就會自行消失。
然而,她會願意被送回家嗎?
他們商量好在莊園再待兩天,僅僅兩天,但在這兩天裏,可能會發生許多事情。
霧籠罩著一切。
“這一帶經常有霧。”當她們回到隱沒在霧中的遺址時,趙德星聳聳肩說:“你們看得出,這一帶地勢相當平坦,霧從高山那邊滾滾而來,哇!一下子就濃得化不開。”
從鎮裏回來時,越野車開得像蝸牛一樣慢,路上,古惠眼睛一眨不眨地透過擋風玻璃盯著前方,車子以二檔速度慢慢地爬行。
就能見度來說,越野車的窗玻璃就像抹上了一層石灰水。
他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聚集在趙德星的活動房裏,大家喝著茶,玩了一會兒紙牌。
趙德星說他得出去一兩個小時。
他一走,牌戲就中斷了。
古惠決定回她的帳篷去看書。
其他人給家裏寫明信片,然後小萱和歸藏又開始玩拚字遊戲。
藍琪好像有點心神不寧,她飛快地翻閱著一本雜誌,可什麼也沒有看進去。
張連山試圖在歸藏和小萱玩遊戲的喧鬧聲中看一會兒書。
藍琪把雜誌扔下說:“我想去散會兒步。”
大家都朝她看著。
“什麼?”
她向大家掃視一周。
“散步。就是散步。我不會走遠,也不會走失。要不要在我脖子上掛個鈴鐺?要不你們隨便哪位趕到鎮上去買條牽狗皮帶把我牽住?”
“冷靜點,藍琪。”小萱聽不下去。
“沒有人開過口呀。”
“你們用不著開口。”她氣勢洶洶地說。
“我隻要看你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