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任務是點火燒飯。
不一會兒，肉辣醬的香味就開始在田野裏飄散了。
張連山在液化氣爐上燒了一大鍋飯，歸藏把一堆空心圓麵包熱了一下。
當趙德星的汽車繞著遺址搖搖擺擺駛來時，晚飯剛剛做好。
他把車停在兩所活動房中間，徑直走了過來。
“什麼東西這麼香呀？”他樂嗬嗬地說。“有我的份兒嗎？”
“你來得正是時候。”小萱邊說邊遞給他一個填滿肉辣醬和米飯的圓麵包。
趙德星在一塊毛毯上一屁股坐下，笑嘻嘻地說：“謝謝。”
藍琪把寺院的鑰匙交還，然後大夥七嘴八舌地把陵墓坍塌的事兒講給趙德星聽。
他也沒有責怪他們。
他更關心的是他們是否受傷，而不是弄壞了什麼。
他說他明天早晨會去那兒裝一個安全柵欄，防止再有人掉進洞裏。
“基金會恐怕不肯出錢把那個地方修好。”他說。“我得去問問。”他向發掘現場做了個姿勢。“這個村莊被毀壞得由劉明誠一個人負責。他是這個存在時的莊園最後一位鄉紳。”
“哎，寺院裏提到他名字的。”小萱叫起來。“在牆上的一塊碑上麵。”
趙德星說。
“他死後不久，莊園就被關閉起來。打那以後，再沒有人在那兒居住過。”
“為什麼？”張連山好奇地問。
“他沒有後嗣，接收莊園的人不願意搬進去住。”趙德星聳聳肩膀。“或許他們是怕老他的
鬼魂會在那裏遊蕩。”
“為什麼他的鬼魂要在莊園裏遊蕩？”歸藏追問。
“天底下沒有鬼這種東西。”古惠主任說。“他是在跟你開玩笑。”
趙德星撲哧一笑：“哎，鬼或許是沒有的。”他使了一個眼色。
“不過真要是有的話，那再沒有比這個莊園更適合他們出沒的地方了。”
他又笑了一下。“那個可怕的老宅子可能就是專門為鬼造的。”
他壓低聲音。“歸根結底，劉明誠就是在那裏被人謀殺的。”
“謀殺？”歸藏叫了起來。
“哇！”
“對對對！”小萱插嘴說。
“石碑上寫著！到底怎麼寫的？噢，我想起來了：被一個歹徒殺害。大概是這樣的。”
“死於一個歹徒之手。”藍琪糾正說。“原文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村莊被毀壞為什麼要由劉明誠負責呢？”張連山感到莫名其妙。
“因為它妨礙了景觀。”趙德星回答。
小萱疑惑地問。
“景觀？什麼景觀？”
趙德星用手向前一指：“就是他新開的湖的景觀。你們要知道，小徑那邊的湖不是天然湖，它是劉明誠當時正在造的園林的一部分，是人工的。他覺得從莊園望出去的風景不太好，因為村莊把視線擋住了。所以他把住在那裏的二十五戶人家統統趕走。他把他們從家裏趕出去，把這座村莊夷為平地。”
他露出一個苦笑。
“這件事後來以美化景觀而聞名，他也被奉為美化鄉紳，盡管我懷疑那些住房被他毀掉的家庭也會有同樣的看法。”
“不會。”弗蘭姬說，她的嗓音低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