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救我……”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小男孩正伸手朝向他,向他求救,那小男孩滿臉血汙,雙眼深邃,沒有一點的光,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具行屍走肉。與他的行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失去情感的人在機械的重複一遍又一遍的話。
“救救我,救我…”那小男孩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死死盯著許安,嘴中不斷重複這句話。
“許安,許安,醒醒,別他娘的睡了,老師發現你了。”睡夢中的許安仿佛聽到這麼幾句話,然後隻感覺後腦勺受到了重重一擊。如同在高空墜落一般的失重感將許安覆蓋,然後許安猛然睜開雙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許安!起來回答一下這道問題!”許安被這如狼似虎咆哮的聲音嚇了一跳,本來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此刻睡意全無。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抬眼,看著講台上目瞪圓睜看著他的男老師,然後一臉淡定的伸手將粘在自己臉上的試卷拿下來。
滿不在意的掃了眼全班同學,發現此刻他們都在看著自己,大部分都是一種想笑而又不敢笑的表情,有幾個快忍不住的直接用手掐住大腿上的肉,想用痛覺來抵抗笑意,不過其中還夾雜著有些表示讚許的目光,偷偷向許安豎起了大拇指以表肯定。
許安抬眼看了看講台上的男老師,此刻那男老師正一臉怒氣的看著他,然後在看了看黑板男老師讓他回答的題。
“嘿,咋啥也沒有啊。”
“許安!知不知道題在哪裏!”講台上的男老師咆哮道。
“許安,卷子…你剛剛拿下來的卷子”許安座位旁邊的同桌用手指急切的敲擊桌麵上的卷子,小聲的告訴他。
“俆廣一!你挺愛樂於助人啊!來你起來回答一下!”那男老師又看向許安旁邊坐著的同桌。
俆廣一一臉難為情的站了起來“老…師,這一題我咋可能會啊。”
“不會?不會你還和你同桌說話,你倆關係還挺好的啊,怎麼高考他幫你考!”講台上的男老師將手敲在講座上砰砰響,許安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行為“不疼嗎?”他心裏想。
台上的男老師被他倆氣的夠嗆,幹脆課也不講了把手中的卷子生氣的丟在講桌上,然後啪的一聲把手拍在講桌上。把下麵幾個膽子小的同學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這個時候班級裏氛圍安靜的可怕,隻聽見同學們的砰砰砰的心跳聲。還有台上老師如虎喘一般的呼吸聲。
此刻沒有人敢做小動作,坐的筆直筆直的,因為他們知道要是在這個不適宜的場景是不能做什麼小動作的,被他發現將要承受他全部的怒火。
“你說說你們,這都高三了!熬了十多年了,成敗全在這半年了,你們在堅持半年,十年寒窗,終將騰飛啊!”
“熬了十多年,就半年也熬不下來嗎,等高考完了,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沒人管著你們,你們想想上了這麼多年學,為了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考上一個好大學嗎?你們考上好大學最後造福的不是你們爹媽和老師!是你們以後的自己!”台上的男老師恨鐵不成鋼的對他們吼著。
………
台下,許安無聊的掏了掏耳朵,這句話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別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一個赤裸裸的學渣,考大學?根本考不上,在別的地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他生在豫州,九州人口第一多的豫州,高考是出了名的難,高考別的州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而他們豫州是千軍萬馬走鋼絲繩。
再者說,他就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是的許安是一個孤兒,記憶中沒有絲毫關於自己父母的記憶,不過還好,他那便宜父母給他留了五十萬,和一個老舊社區房子,五十萬剛好夠自己念完大學,這是一點後路沒留給自己啊。
“當…當當…當…”隨著下課鈴敲響,那個男老師一臉怒氣的拿起自己的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教室也恢複了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安子,哥們我夠義氣吧,你站起來我可是二話不說就陪你一起了。”等老師走後徐廣一一臉滿足的坐下。
許安沒有說話,白了他一眼,心想“那不是你也被逮住了。”
“哎,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啊,安子,你就說我是不是陪你一起站一起了。”徐廣一見許安白了自己一眼,立刻問道。
許安摸了摸還有點痛的後腦勺“話說,剛剛老頭子沒下來吧,我這後腦勺怎麼感覺被誰打了,現在還疼著,廣一不會是你吧?”說完,看向一旁神色慌張的徐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