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麼了?”
“這次回來你要對你大伯客氣些。”
“對啊,雖說你大伯確實人不是很好,但這回不一樣了!”
“哦,好好好,我懂了爹,娘!雖說隻是那個事兒,但畢竟有把柄了對吧。”說完又勉強地笑了笑。
“唉,快走吧,我們大概有點晚了”
“好”兩個女聲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希望這次回來能呆時間短點。”小聲嘟囔著。
“爹” “父親” “祖父”三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這個屋子。
這個屋子不大,四壁上也沒有任何裝飾,隻有在正對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個泛黃又長長的祖譜,很像一個思維導圖,下麵陣放著貢桌等一係列老物件。
再向外看,一張很有年頭的圓桌置在桌子中間,看得出來之前先人買這個圓桌的時候,是真的花了大價錢。
再向外走,門口的左邊和右邊是櫥櫃和大鍋爐,爐裏的火還熱乎,應該是剛滅,櫥櫃上是菜板,好像在這個屋子裏隻有櫥櫃和菜板是新的,是剛剛進屋子的——家中唯一的書生(秀才)——是二房——許峰,新為這個家添的;
再看門口那兩麵牆上掛滿了玉米棒子,在這個屋子裏,隻有那個兩牆玉米棒子和剛熄的爐火,才顯得這個屋子有些人氣有些生機。
剛先進來的是一位稍有些老,身著長衫,顯著一身書生氣的人走了進來,就是剛說的那位,身後跟著他的妻子,衛虹,許家人都叫她小紅,她進來的時候又好像是和許峰並排進門的,她隻略後一步。
這兩人後麵跟著一女孩兒,十二歲的樣子,梳著平髻,穿著采衣,這是她的媽媽一針一線為她做的,孩子穿的也很幹淨。
但是一看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中的普通人,但實際也是這樣,她隻能做一個普通人。
但她總相信自己不是個普通人,卻又相信事實,自己就是個普通人;
混在世間的普通人,活著無目的的普通人,懷揣夢想的普通人,沉醉在自己世界的普通人,大概說不好聽點叫做白日做夢吧!
對了,她有個好名字,是她的父母非常精細的選出來的———許知意。
圓桌主位已經坐了一位滿頭銀絲佝僂著背的老人——許有福,他是家中曾經的頂梁柱。瞧得出已經勞累的半生;
他已經很累了,在這個悲哀又有趣的世界上已經活了很久,大概也想活下去,正勉強支撐在那個圓凳上,這個老人甚至比那個古老的圓凳都脆。
在老人的右邊上坐著另一個翻版的他,是他的妻子,老伴,但看起來並不想支撐著自己;
她並不在乎她的衣著打扮,我們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或許她,許知意,是記得非常清楚的,但是我們也隻知道她之前的姓——劉,都管她叫許老太;
許老太的邊上是許依景的大伯母,穿著很好,比許家一家人都好,她是從謝府,娶過來的庶女,是她自己求她爹嫁給大伯的;
她有錢!至少在許依景心裏一直這麼認為,確實她是許家最有錢的。她有名,叫謝黔。她真的很愛大伯,把所有錢都給了大伯;
大伯真不愧他的名字,許錢。
大伯坐在許老爺子的左邊。大伯這一生和錢有緣,前半生意外財,後半生散財。
再往左空了個座,是許峰的座,再下首是大伯的兒子叫許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大伯母左邊也空了兩個,是許依景和衛虹的座位。顯而易見,二房已經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