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紅衣出現在門口,很快眾人便看見一身影不緊不慢地邁步而來,步履輕盈,姿態瀟灑,一襲紅色袍子說不盡的風/流肆意,齊腰黑發在身後鬆鬆束起,好似哪家貴公子去逛勾欄酒肆一般閑適無憂,閑庭漫步。
薑靜雲卻如同見到鬼魅一般驚得差點打翻茶杯,血色盡褪。那貴公子卻絲毫不以為意,笑吟吟地上前行禮,自我介紹道:“在下大晉四皇子楚清,見過二哥二嫂,嫂嫂果然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怪不得二哥惦念久矣。”
薑靜雲臉上一紅,這般赤/裸/裸地稱讚,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話語間隱隱帶有調笑之意,讓人頗有被冒犯之感,隻是他所說的“惦念久矣”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這般沒大沒小,從小學的禮儀都哪裏去了?”楚陽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好好好,臣弟閉嘴就是。呦,這不是綺柔姑娘嗎?”楚清一回頭,見到綺柔,不禁訝異地說道。
“清……清殿下。”綺柔突然害羞起來,不哭也不鬧了。
“人家找你找到我這裏來了,瞧瞧你又給我惹麻煩!”楚陽聲音涼涼的,頗有些看好戲之意。
“綺柔給殿下添麻煩了,隻是事關重大,奴婢知道必難苟活,是以拚死一試,隻想見殿下一麵。”綺柔含羞帶怯地抬頭望向楚清。
“哦?昔日禦花園一別,就讓佳人如此牽掛,倒是在下的罪過了。”楚清撫了撫衣袖,輕笑著說道,看上去頗有些漫不經心。
“殿下!”綺柔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開口道:“自那日一別,奴婢便對殿下傾心不已,奴婢願為殿下赴湯蹈火,獻出一切。”
楚清手下一頓,抬眼看向綺柔,語氣十分溫柔,“綺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忍心讓如此佳人為我受苦?你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告訴我,讓我來替你設法。”
綺柔麵色轉為淒苦,輕輕拭去眼角淚痕,說道:“奴婢在玉安殿當差,蒙主子信任,得以出入書房寢室伺候,昨夜不妨聽見煜王殿下與煜王妃夜談。聖上重病於床榻,瑛皇妃侍奉左右,心生異念,想設計陷害太子殿下,以助煜王他日登基大寶……”
“果真是愚婦豎子,總做些異想天開之舉。”楚陽不屑道,麵色平靜如常,似乎聽到的是日常瑣事一般。
“這次我那天真的三哥哥又設了什麼局?”楚清見綺柔尷尬,好心地搭話道。
“煜王殿下跟王妃講,太子殿下這裏藏有龍袍……”綺柔眼波在楚清麵上打了個轉兒,半是羞澀半是為難地說道。
楚清嘴角勾起,笑著歎道:“越來越簡單粗暴,可是見咱們父皇真是不中用了,三哥哥急著跳牆了。”
楚言冷哼一聲,竟是連半句話都懶得說。薑靜雲聽的有些明白了,看來這煜王跟楚陽不對盤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如今這形勢,人家母子聯手,局勢緊張敏感,楚陽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是不是太過輕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