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曉的死。
背在身後的手忽然滲了一層冷汗。
再一次,他又一次不知道預知到了什麼。
“喬安曉,你為什麼會想來特查組。”蔣文錦連帶著聲音都抖了一點。
“為什麼?”喬安曉似乎笑了一下,“好奇怪的問題啊,特查組那麼獨特,肯定很多人都想進來,我也不例外啊。”
蔣文錦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因為很憧憬所以就加入了。
完全沒有考慮過後果。
“如果死在這呢。”蔣文錦不知道該怎麼表述他真實的內心。
喬安曉捂嘴一笑:“你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你加入特查組的時候有想過死亡的事嗎?”
沉默就像洪水。
沒有,確實沒有,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亡的事。
喬安曉目視前方,電梯已經停了,門打開。
“走吧。”喬安曉說。
他隻按了這一層,應該也是要在這邊走。
蔣文錦跟他出去了,他們去了工作室。
張起還在為了觸手生長緩慢的事而煩,恨不得給它注射十幾管催生劑。
“怎麼還不長,你快長啊!我求你了,你長啊!”
“哥。”蔣文錦喊了一聲,在對上張起那張臉的時候,腦中又突出一幅畫麵。
血腥,驚悚,壓抑。
“有事兒?”張起問。
“沒,沒事。”
蔣文錦忽而笑了笑,一看見人就想到他們死時的樣子,他這能力未免有點可怕了吧。
先前還隻是會做夢,現在連夢都不需要做了。
“欸,這位是誰啊?”張起看向一旁的小女孩,看起來才成年的樣子。
“我叫喬安曉。”對方衝他笑了一下。
“張起。你叫我張哥就行。”張起也對她笑笑。
這小姑娘看著真可愛,組裏總算來了個甜妹了。
想到沈瑛和封琴那倆禦姐得不能再禦的女人,他就兩眼一黑。
“所以,我需要做什麼嗎?”喬安曉環顧四周,似乎每個工作的地方都已經安排好了人。
沈瑛下了椅子,“你跟我過來吧,”她對喬安曉招了招手。
喬安曉很聽話地跟在她身後,長長的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擺一擺的,弧度很好看。
“唉,組裏總算來了個女孩了。”張起微笑著看向那道背影。
蔣文錦本想反駁一下,但後來一想瑛姐和琴姐確實不能算女孩。
年齡和性格都不太符合。
張起歎了口氣,打了個哈欠,聲音很大,故意要讓蔣文錦聽見似的。
果然,蔣文錦立刻關切地問:“哥,你怎麼了?”
張起揉了揉眼睛,擺擺手:“封琴讓我催生觸手,那麼長時間過去了就長了一點點,真是累活。”
觸手?
蔣文錦走過去看眼,觸手表麵的幹皮有裂開的跡象,血液滲出一點,成珠後又連在一起成長長的一條。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不多時一道光影在他眼前閃過,他看到觸手變得異常脹大,又催生出另一個軀體。
光影消失不見,軀體同樣也消失不見。
“蔣文錦?”張起見他一動不動地彎腰看著,以為他在發呆,一聲不應又喊了一聲,“蔣文錦!”
“啊?”蔣文錦猛然眨了眨眼。
“發呆呢?”張起直起身看他。
蔣文錦呆呆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想起封琴說讓他去二組提取一下腦部記憶,本想緩緩再去,現在看來是不能再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