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響,雲溪反手從扶手上滑下,裙擺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她快跑到盛昀裴那邊一看,發現那人已經將周讓按在身下。
“雲溪姐!”
剛剛雲溪那個動作給蔣文錦嚇得不輕。
“我沒事。”雲溪回頭看他一眼,“躲在我身後。”
“盛昀裴你鬆開我!你個叛徒,你也和蔣文錦一樣,你們都想殺了我,把我關起來。”
周讓被壓著,但依舊滔滔不絕,咄咄逼人,甚至口出狂言。
“我知道了,你們都被蔣文錦蠱惑了!”
盛昀裴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壓著他的肩膀讓他起來,“藥呢?”
“藥?什麼藥?”周讓手背在身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和他對視。
“你從隔離室拿的藥,交出來。”盛昀裴淡定地將手伸過去。
看到他伸出來的手,周讓詭笑了一下。
“哥…”
不遠處,雲溪和蔣文錦站在後幾節台階上,後者擔憂地看著他。
盛昀裴沒有回頭,一直盯著周讓,而那人在看到蔣文錦之後,嘴一咧,將右手中的玻璃藥瓶朝蔣文錦拋了出去。
“小心!”
一個靈活的閃身,雲溪站到蔣文錦麵前,接住了拋過來的瓶子。
但瓶子在撞到她手掌的那一刻變得稀碎,裏麵的液體統統流到她的手上,手臂上和衣服上。
蔣文錦被剛剛那一幕嚇得渾身動不了,是那種完全不受自我控製的僵硬。
被溶液撒到,很快就會被腐蝕死掉。周讓在心底算著時間。
即使沒有拋到蔣文錦身上,也拋到了另一隻妖怪身上,他也沒白拿白拋。
但十秒過去了,雲溪手和手臂上沒有一點被腐蝕的痕跡。
“怎麼會!可惡!”
周讓意識到她是用妖力抑製住了腐蝕,便氣得不行,但現在對方有三個人,他抵不過,隻能先逃。
還沒跑出去半步,盛昀裴鐵鉗一樣地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接著一翻轉,將他半個手臂擰過來。
他吃痛地彎下腰,慘叫一聲:“哥,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跟我回去一趟吧。”
他說話時聲音很輕,但手上力道卻大得驚人。
“手臂估計斷了,先去小高那邊給你看一下。”他漫不經心地說著。
“斷,斷了?”周讓聲音都喊啞了。
“斷了……”蔣文錦依舊被雲溪擋在身後。
周讓矮他一個頭,盛昀裴扣著手不方便,幹脆就扣著他的脖子。
雲溪看著他進電梯,跟他說:“他和蔣文錦現在還是不要待在一起,就不進了。”
盛昀裴點頭:“去清創室把手臂清洗一下吧。認得路嗎?”
蔣文錦插話:“我可以帶她去。”
盛昀裴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看著電梯門關上,蔣文錦才慌忙問:“你…疼不疼?”
雲溪笑著說:“不疼。”
雲溪將沾上溶液的那隻手臂往邊上擺了一點,盡量遠離蔣文錦。
“你和他有仇嗎?”雲溪很認真地問。
沒有仇,不至於這麼恨他。
“沒有,”蔣文錦沉默了幾秒,“可能是被附身之後做的事……
我不記得了。”
二人之間又是一陣平靜。
“你把他當親人嗎?”雲溪問。
蔣文錦繼續保持沉默,看著電梯樓層升到3。
親人嗎。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