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可以。”
那道聲音一出現，大家都默契地看向坐在最後的雲溪，盛昀裴冷冷地說：“你在說什麼？”
雲溪依舊平靜：“我說，可以。”
盛昀裴態度依舊強勢堅決：“不行。”
在這裏，雲溪隻認得他，而且在實驗室那邊她生病了也是這個人一直在照顧的她，這說明這個人並不壞。
除了他，雲溪想不到一個有利於自己的選擇了。
既然現在妖力收不回來，她就隻能在這裏安分守己一點，但每走一步，還是要盡可能地最大程度地有利於自己。
盛昀裴被她那麼堅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軟，他停頓了三秒鍾的時間：“行，我接受這個任務。”
雲溪鬆了一口氣，但願這個人不要突然改變，變得想想方設法地害她。
陳君長對一旁的文秘說：“記錄一下。”
散會之後，雲溪和盛昀裴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動，等到人都走光了，雲溪才開口說：“我們要走嗎？”
做好內心建設後，盛昀裴深吸一口氣，將麵前的文件胡亂收拾了一下：“走吧，去實驗室。”
在他起身後，雲溪就靜靜地跟在他後麵，一個字不講，一句話不說。
“轉過來，我幫你解個手銬。”
雲溪將手伸出來：“已經解開了。”
“什麼時候解開的？”
“在車上，戴手環之前。”
盛昀裴下意識地朝她手腕那邊看去，左手腕上確實有一個純黑色的手環，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一推開實驗室的門就聽見於楨然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喲——怎麼帶了個人回來啊。”
那人臉上分明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盛昀裴斜視著他，將文件摔在他身上，邊往裏走邊脫去外套，邊說：“安分點吧。”
他套上白大褂，對身後的雲溪說了句：“跟我進來。”
裏麵是封閉的空間，雲溪後腳還沒踏進去就感受到數十隻妖怪的魂靈在呐喊，哭泣。
那一刻，她全身僵住了一般，右腳像是被人死死拽住了一樣，死活不讓她進去。
“怎麼不進來？”
“我...”
雲溪艱難地抬起右腳跨進去，隨之而來的就是渾身被灌了鉛水一樣的沉重。
怎麼會這樣......
“進來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
雲溪“哦”一聲，在她把門關好後，手再次附上那雪白的牆壁時，眼前出現了無數個小妖的手去扒這個門，但他們最後都被同樣的一個人拖回去了。
——盛昀裴。
“是你殺死了他們。”
雲溪的語氣不是質問卻勝似質問。
“你指妖怪？”盛昀裴想了想，“是我殺的。”
雲溪沒有問為什麼，她知道從人類的口中她得不出來為什麼。
她坐在盛昀裴對麵，低垂著眼，盛昀裴握了一下她的手問：“你能感知到那些死去的妖怪？”
雲溪搖搖頭：“你會殺了我的，對吧。就像你殺死其他妖怪一樣。”
就像你殺死其他妖怪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在盛昀裴聽來有些怪怪的，甚至是讓他心裏不舒服，堵得慌。
“不會，我不會殺你。”
盛昀裴鬆開了握住她的那隻手，剛一鬆開卻又立馬被雲溪反握住。
聲聲逼問：“不會？為什麼不會？你已經殺了這麼多妖怪了，難道還會對我心慈手軟嗎？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