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沈桑椹才醒來。
她仍然是驚醒。
榻上濕漉漉的,幾乎都是她夜裏做噩夢流出來的汗水。
醒來的沈桑椹雙眼迷離,臉色極差,沒一丁點精神。
她神經兮兮的蜷縮在牆角抽泣,垂下腦袋,根本不敢四處亂看。
如今雖然天亮,但她仍然還處於恐懼狀態。
“冬…冬衣。”
嘶啞的嗓音喚著屋外的人。
估計是聲音太小,外頭的人根本沒聽見。
見冬衣好半晌沒回來,她又張了張嘴。
然而外頭的人,還是沒聽見。
無奈之下,她隻好將榻上的枕頭推倒在地。
發出聲響,才驚動外頭的人。
冬衣慌慌張張的推門而進,一下子便看到榻上失了魂的沈桑椹。
她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仿佛被誰虐待了一番令人心疼。
便趕忙湊上去。
見是冬衣,沈桑椹一把便抱住了冬衣失聲痛哭:“冬衣,冬衣…”她顫著嗓音:“葉如漱…葉如漱走了嗎?”
冬衣不解的蹙了蹙眉:“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這兒隻有我跟您,並無其他人。”
聞言,沈桑椹才敢好好睜開雙眸看著周圍,沒發現有葉如漱的身影,她才稍微安心了些。
冬衣輕輕拍打著沈桑椹的背,柔聲安撫:“小姐定是做噩夢了吧?別怕,隻是個夢。”
“我感覺不是夢,我是真真切切看見葉如漱抓著我,被燒毀的臉,湊近我…”
回想起那個畫麵,沈桑椹抱得更緊了些,身子也顫動得厲害。
“昨夜…你有在外頭守著嗎?”
冬衣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你有沒有看見什麼?”
聞言,冬衣心虛了些,她以為昨夜是自己不小心睡過去了,但怕責怪,不敢說真話:“昨夜冬衣一直守著,除了巡夜的守衛路過院子,便沒其他人了。”
“你就沒聽見裏頭有動靜?”
“沒有,小姐昨夜睡得比較安穩,就方才才聽見響聲。”
沈桑椹陷入了嚴重的懷疑。
昨夜確實很真實,可是冬衣不曾騙過她,難道真是自己做夢了?
“冬衣,給我更衣,我要去找王爺,我不要住在這裏。”
“為什麼小姐?”
“這是葉如漱的屋子,昨夜我夢到葉如漱,定是葉如漱不樂意我住她的地方,我不想惹著她一直跟著我。”
冬衣雖然不理解,但仍然按照她的意思辦。
即使沈桑椹精心打扮,可憔悴蠟黃的臉色根本掩蓋不住半分。
她被冬衣攙扶著走了一整個王府,都未發現宋旬盛的身影。
而府中的下人估計是聽了宋旬盛的命令,無一人肯告知他的下落。
經過一個多時辰,冬衣才打探到宋旬盛一早去了茶樓。
於是匆匆忙忙,又坐著馬車趕去茶樓。
被困在王府好些天的宋旬盛總算是出來了,自然要喝個高興。
便約了三五好友坐在包廂喝著茶聊著天,甚是高興。
期間跟著宋旬盛的侍衛報了幾回,而宋旬盛都是拒絕,根本不願見她。
沈桑椹耐不住性子,推開守衛,強行闖進包廂,惹得宋旬盛大怒。
宋旬盛的幾個朋友見狀況不妙,都找借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