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雲來鎮,乾元城外域最東部的一個小鎮,此時大街上人煙嚷嚷,絡繹不絕,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鎮子北邊,隨著一聲聲~~~噹噹噹~~~的聲音響聲起來,一個凡人的打鐵鋪子內,一個麵目清秀,五官端正,衣著樸素,身材瘦小的少年,正拿著一個看起來比他自己還重的鐵錘,在不斷敲打著一塊通紅的生鐵,看這模樣好像是要打造一柄利劍,隻是看著少年的動作,看起來還是剛剛開始。而奇怪的是少年臉上卻未有半點汗水的跡象,有心人便能發現,少年拿著的鐵錘沒有半點的吃累的意思,反而嫻熟的很,很有節湊的按著利劍的模樣,慢慢的打造成型。就在這時,一聲粗狂的聲音在裏鋪內響起:“小辰,今天打了幾柄劍了?”
少年聞言回頭,道:王叔,今天第八柄劍了,這是最後一柄,在有半個時辰就好了!
哦,小辰啊,先休息一下吧,天色還早,先進裏屋,我有話跟你說。“王叔的粗狂聲音傳來。
少年聞言沉思一會:“奇怪,王叔今天怎麼了,平常都是不完成任務不讓休息的呀!?“心想著,手上還是快速的放下工具,朝裏屋走去。
進門,一個虎須滿臉的中年大漢靠做在太師椅上,手上搭著旱煙,正吞雲吐霧般的一口一口的吸著,整個屋子裏充滿的一股旱煙味道,還好,少年仿佛習慣了,隨手打開門簾,停滯一會,在邁著步子踏進去。否則一般的新顧客進到裏麵隻怕會被嗆的半死。更別說談買賣了。
少年進門之後,走到中年大漢的旁邊,隨意的坐在一條木凳上,望著眼前的王叔。中年大漢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久久未語。時間仿佛過去好久,中年大漢歎氣一聲,將從不離手的煙杆子擱在桌子上,神色鄭重,站起身來,走到床邊,躬身屯著,雙手向裏麵拿著一盒方尺的木質的小箱子,打開盒蓋,箱子最上麵放的是一張質樸的殘缺牛皮,上麵曲曲彎彎的畫著一些線路圖,隻是由於年代久遠,致使上麵的一些路線模糊不清。下麵則擺放著一疊厚厚的百兩銀票,看著模樣,大概有數十張的樣子。毫無疑問,這可能就是中年大叔這輩子的積蓄了。
看著箱子裏麵的東西,中年大叔停頓了一會,默默地沉思片刻。而後轉身,麵色嚴肅的看著眼前叫做小辰的少年。少年開始之時則感到一頭霧水,可是看著王叔將從不離身的煙杆放在桌子上,又神色鄭重的拿出多年藏匿的小木箱,直覺告訴他,可能是出什麼事了,或者將要出什麼事了!?
中年大叔將木箱放到桌子上,而後,揚起右手輕輕一揮,刹那間,鬥轉星移,整個裏屋內景色大變,高山流水,蘊蘊之氣籠罩,如入人間仙境般,一派青山綠水的景象!仙家術法!?被稱為小辰的少年此時臉色大變,這是什麼手段?而中年大叔此時的狀況則像是衰老了千百歲般,還不算泛白的頭發已經變得銀白如霜。滿臉虎須白質枯萎,好似風中殘燭的老人,隨時都會撒手而去!中年大叔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生命力完全流逝。不過中年大叔卻毫不在意,幹癟的臉部微微一笑,道:小辰,扶我到石凳上,我有話要跟你說!
少年看著眼前的王叔,剛剛還雄壯如虎,頃刻間卻變成了一個風中殘燭的老人,少年心裏既震驚又難過,震驚的是王叔的居然會仙家的手段,難過的是王叔這個樣子還能活多久?一天?一月?還是一年?雖說自己無父無母,和王叔也並沒有什麼血脈關係,甚至連自己的身世也一無所知。可是自己畢竟是王叔撫養長大的,一日為師,還終身為父啊?如果王叔走了,自己該怎麼辦!?聽到王叔叫自己,少年急忙的跑過去攙扶著王叔坐到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