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理通史》、《霍史簡要》、《財經發展史》……”蘇彥舟跨坐在木梯上，念著書架上排列的書，順手將看好的書丟在地上。
圖書館坐立在科技風起雲湧的城市，設施卻仍保留過去時代文化吸收的古典。
一麵牆上的大窗，拉開窗簾光線貫穿不到黑暗。沒有二層，一列列十幾層書架儼然，每兩列夾著冗長的紅木長桌。
不開燈便是森然鬼屋樣，開了燈，冷白的燈下來，能照明卻看不清字。
陳舊的書從高處墜落激起地上斑駁的灰塵，橫七豎八疊在一起。
“這裏怎麼還有《靈怪誌》？”蘇彥舟看見，鬆開手讓臂彎裏的書落下，翻開《靈怪誌》，卻沒見與自己曾經看得有什麼不同，“奇怪了，這沒有撕頁，少的部分到一模一樣。”
小趴菜在他身後的長桌，投影出各類書封、書名和簡介：“霍晏清沒告訴你這裏有尋書係統嗎？”
“什麼？”蘇彥舟聽到，兩步跳下木梯，來到投影麵前。
投影忽地轉為白底黑字的——“歡迎來到本陰係統。”
“？”兩者緘默，卻共同發出震耳欲聾的沉默。
蘇彥舟說：“……霍家的圖書館叫末陽。”
小趴菜默契接住下一句：“尋書係統叫本陰……”
“霍晏清沒跟我說過有尋書係統。”
兩人異口同聲：“所以這個圖書館是有兩麵的。”
轉瞬兩遝落在地上的書，全被蘇彥舟搬到桌上，小趴菜隨他動作在桌子上震起。
蘇彥舟拉開凳子坐下，抽出最底下的《靈怪誌》，說：“你先找這個。”
令人出乎意料，本陰尋書裏的《靈怪誌》隻有一版，橫在書架上卻有十多本不同版的一片。
隨著“確認”，破舊長桌正中的台燈帶驟然刺眼亮起。
燈下抬起發繡履帶，不多時，攜帶陸離灰塵的書，躺在發出酸澀金屬摩擦的履帶來到他的麵前。
他拿下書，手上形成灰色繭子。許是沒了重量，也或者多年的積蓄在此刻泄完，履帶“哢噠”一聲再也不動。
書架上的書與這本少了一半多的厚度，就連質感也更好，似在見不得光的架子裏吸收了曆史的厚度。
翻開封麵，竟有了佚名的序言。
序言
人類，是一種自信到自負的生物，自詡地球的最高等的霸主。用憐憫、優越、掌控、虐殺對待同地球的生物，卻總是忘記自己也是一部分。
於是他們留給後輩的，是如同神話飄渺虛擬的寫實。
我用剩下不多的時間完結這本書，因為我早已看到人類自取滅亡的殘忍。
不符合人類常規，超出他們認知的生物，有用的成為沒有尊嚴的工具，無用的成為躺在實驗室裏的砧板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