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陳今生獨自在家中正飽受內心的譴責。他很懊悔!他不應該那麼說!管她是狐,還是仙。隻要彼此真心相愛,又何必在意這些世俗的言論呢!
他呆呆地站在冷冷清清的客廳裏,目光深邃而內疚,如同一座石雕,失去了靈魂。
忽然,他緩過神來,朝臉上猛地搧了兩個耳光,嘴裏開始不停地嚷道:“我該死!是我趕走了小雲!是我趕走了小雲……“
失去翠雲,對他而言天也塌下來了,瞬間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流出,撒落一地滿滿得憂傷。
他的心在滴血。那份痛苦和悲傷幾乎足以讓他窒息。他閉上眼睛,淚水滑落而出。那份無助的感覺讓他無法自拔。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翠雲在哪裏。他癱坐在地上,心情如同黑暗的夜晚,沒有一絲光明。
他不能坐以待斃。無論找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翠雲找回來!
他抹幹了眼角上的淚痕,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換上外套,穿上球鞋,拉開了家門。
忽地,他一抬頭,瞧見羅佳怡神色緊張地正站在門前。
“今生,你要去哪兒?你是要找翠雲嗎?”她臉上露出了關切的神色。
“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她告訴你的?小雲去哪了?快告訴我?”他很焦急地用兩隻手抓住她的手臂。
話音剛落,她便把翠雲離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他。
聽完,他麵色愁苦,顫抖地倒退了一大步,連聲搖頭,不相信翠雲真的會棄他而去。
他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不顧一切地要衝出去。可由於他舊傷未愈,瞬間一陣劇痛,像肌肉抽筋一樣,伴隨著胸悶和氣促。隨即,他雙手按住胸口,在佳怡攙扶下,緩緩地坐到了沙發上。
羅佳怡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你現在身體這樣兒,怎麼能出去呢?”
”佳怡,是我趕走了小雲。我愛得是她,這就已經足夠了!為什麼還是在意那些呢……“他盯著佳怡,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這番話一講完,在她的眼神中便透露出了一種無法言語的失落,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無光。她的嘴角下垂,心情瞬間陷入穀底,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
她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他的心裏沒有她!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她隻好默默地祝福她們。
”你別想那麼多了,我扶你先到床上躺一會兒,說不定,翠雲隻是跟你鬥氣,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她微垂下眼眸,聲音溫和地說道。
“真的嗎?小雲,還會回來?”他麵頰上洋溢著激動的神情。
為了讓他寬心,她微微地點了點頭。果然,他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整個下午,羅佳怡一直留在他身邊。她拿著拖布把房間從裏到外收拾了一遍,又親自下廚,給他做了幾道可口的飯菜。
陳今生滿臉期待地坐在餐桌前,遲遲不肯動筷子。他要等翠雲回來一起吃飯。可是等了許久,太陽都落山了,天都黑了,也不見她的身影。
隨即,他又收斂了笑容。一種痛斷肝腸的思緒,像海浪一樣,瞬間湧上心頭。
他似乎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慢慢悠悠地拄著桌子站了起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突然,一陣痙攣,他兩眼一黑,仰麵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羅佳怡驚恐萬分,急忙撥打了120,將他送到了醫院。
陳今生毒氣尚未完全消散,如今又憂慮成疾,已然病入骨髓,生命垂危。
醫生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並讓羅佳怡盡快聯係他的家人。
聽到這個噩耗,頃刻之間,她臉色變得煞白,雙眼空洞無神,雙手無力地垂下,身體微微發顫,已然無法控製內心的悲傷。
她的眼眶裏滾動著淚水,在臉頰上流下了兩行苦淚,嘴唇顫抖著,從中傳出了一陣低沉的哭泣聲。
正在這時,戴藝龍雙手捧著99朵玫瑰,滿麵欣喜地來到了醫院。
即便佳怡已經明確拒絕了他,可他還是不死心。當他知道佳怡從美國回來,便又開始死纏爛打。盡管佳怡對他態度非常冷淡,可她一天沒有結婚,他就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在他家裏,隨處可見佳怡的照片。他經常會把它放在餐桌上,然後盛上飯,對它說幾句情話。偶爾上廁所,或沐浴時,他也會把照片拿在手裏,情到深處時,還會瘋狂地親吻幾下。每天晚上,他都會摟著它一起入睡。他滿腦子全是她。他甚至閉上眼睛,也會聞到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體香。